死神之槍之騎士!
甩脫了那個名為貴房的橘之裡武士之後,青年脫下了那件能表示身份的更木區的墨綠色麻衣,改為赤膊,隨後提著老婦用性命換來的那桶水,開始尋找那個名為岩山之人的居所。
他對他的所作所為沒有後悔,唯一悔恨的就是沒有保下那個可憐的老婦人。
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岩山的住所,隨後他心情忐忑的敲了敲眼前茅屋的破舊木門。
“請進。”
推開木門的青年第一眼便看到那個臥在草墊上的獨腿老人……
“你是?”岩山望著這個不速之客開口詢問。
望著老人艱難的用雙手撐地起身,他也終於明白為何那老婦人說如果不送水回去,老人會被渴死。
岩山老人終於坐起身來,然而此時才看到那高大赤膊的青年手中提著的那個熟悉的水桶。
“這是我家的水桶……怎麼會在你手裡?阿詠她……”岩山老人用希冀的眼神望著青年,希望從他口中得到的不會是那個不敢去想的消息。
然而……
“對不起。”青年緊咬下唇,終究開口。
岩山聞言一怔,隨後深深地歎了口氣“阿詠是我的妻子,陪伴了我近五百年……她,她是怎麼……”
青年輕輕放下那用老婦生命換來的水桶,隨後盤坐在地,向岩山講述事情的經過。他隻說老婦是被卷入了兩區的紛爭不幸罹難,他臨終前拜托了當時在場的青年找到岩山。
他瞞下了自己更木區的出身,也瞞下了後續的事情詳細經過。因為他已經做出了決定,要留在這個地方,留下來照顧這個已經失去了唯一親人而且基本喪失行動能力的可憐老人。
不知過去多久,充斥著腥甜的氣味在橘之裡空氣中緩緩散去,最終窮凶極惡的更木區豺狼還是被全數殲滅在了橘之裡的土地。
之前的戰場,隻餘數十橘之裡武士漠然的清理著屍體。
自那日起,青年便留在了岩山老人家,以岩山孫子自居,全權照顧起岩山的日常生活,無怨無悔……
然而一個月後的一天,當一群挎著打刀的武士圍住了岩山的住所之時,這個現在已經更名為橘三郎的青年,還是明白事發了。
他對岩山笑了笑,安撫住了慌張的老人,然後輕輕關上了木門,獨自出外麵對這群不速之客。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麼?”三郎深深的對領頭武士鞠了一躬。
領頭的武士是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他五官方正,鼻梁高挺,雙目如同鷹隼般銳利。然而這一切的美好卻被一道從右額跨過顴骨,直到脖頸的狹長刀疤所破壞。
刀疤武士沉默了半晌,隨後率先轉身離去,周圍的武士也默不作聲的跟上。唯有其中那個名為貴房的男子用怨毒的眼神瞪了三郎一眼隨後跟了過去。
三郎尾隨那個刀疤武士,走了不短的時間,一直來到東方數裡外的一條河邊,三郎此時也看到了河對岸那巍峨壯麗的天守,不過他驚訝的目光僅停留片刻,便移回到了那個此時已經麵對他的刀疤武士。
“你是更木區的人吧。”刀疤男子的嗓音渾厚,且帶著一股攝人的氣勢,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無法生出抗拒,隻能乖乖吐露真言。
當然三郎也並沒有說謊的打算,就算沒有那個名為貴房的目擊者,即便沒有他也不認為這事情能瞞得過去。
三郎無言的點了點頭。
“大人,殺了他,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凶徒!聽說那邊更木區的人也懸賞了他的腦袋!”貴房惡狠狠地說道。
“貴房,退下。”刀疤男子輕聲說道,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貴房暗恨,但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反抗這個可怕的頭領,隨後閉上了嘴不敢多言。
“我可以了解一下你為什麼會留在橘之裡麼,聽說你還殺了更木區同區的人。”
“是的。”三郎緩緩開口,接著將那日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