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您,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克萊斯特聲音平緩,他一步步走過來,在開了燈的房間裡,可以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製服,銀發,清冷完美的臉,高位者。
他處理政務,終日帶著手套的手此刻褪下了手套,骨節分明的手裡拿著純白的毛巾,這一幕和他這個人十分不相稱。
身為瑟維斯的家主,他應該沒有服侍過任何人,就算是皇帝,讓他服侍也算是對他的侮辱。
“不用麻煩你,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
舒晨看著他勉強笑了笑,她靠在床頭,臉色越來越蒼白,長發散在兩側,鬢邊的發被汗濕,思緒處於清晰和混沌之間,身體在炎熱和寒冷之間掙紮。
“為什麼?我不覺得麻煩。”
床邊輕微陷了下去,克萊斯特坐在了床邊,停頓片刻開口“而且,我不想讓彆人看到你這副虛弱的樣子。”
他的聲音在舒晨耳中忽遠忽近,胳膊被人拿了起來,拿著毛巾的手的主人開始服侍她。
“您這個樣子?什麼時候能結束?”
“快了。”舒晨閉著眼,眼睫輕顫,身體開始劇烈疼痛,她忍不住蜷縮成一團。
什麼時候結束,她也不清楚,現在隻想在心裡罵喬·伽月。
“拿自己做實驗很危險。”
克萊斯特盯著床上縮成一團的人,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嗯?”舒晨沒太聽清克萊斯特剛剛說了什麼,察覺到有手指觸碰到了她胸前的扣子。
舒晨皺眉睜開眼,對上克萊斯特那雙幽綠的眼“住手。”
那隻手果然頓住,直直看了過來,像是不解“為什麼?”
領口的兩顆扣子已經被解開,舒晨看著他,想從他眼中看出他是不是真不明白。
“你明白為什麼。”
舒晨皺眉,第一次對克萊斯特用命令的語氣“出去,不許任何人進來。”
話音落下,房間中的空氣陷入沉默,片刻過後,床邊的人動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水盆前,再次將毛巾清洗乾淨,順便關上了燈。
“對自己進行實驗很危險,您知道嗎?”
他無視了她的命令。
麵對突如其來的黑暗,舒晨看不起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的腳步聲,感覺到麵前更濃重的陰影。
“您現在有力氣嗎?”
溫熱的毛巾在臉上擦拭,擦到眼睛時,舒晨閉上了眼。
“實驗並不激進,如果不是喬·伽月,應該會繼續平穩進行,我現在沒有力氣,所以你要趁人之危。”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低笑“確實,看到你這副樣子,我不想離開。”
舒晨“”
“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那扇暗門後的東西?”
舒晨知道他在問什麼,無非是關於皇室秘密之類,於是回答“那不是什麼秘密,你不用在意。”
那種程度的技術早晚有一天會被攻破,但如果隻是看見就能被攻破,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你很疼嗎?”克萊斯特低頭看了眼他被緊緊抓住的手臂,似乎住著他的人並不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氣。
床上的人眉頭緊鎖,蒼白的幾近透明,像隨時會變成破碎的泡沫,永遠消失。
克萊斯特看著,他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舒晨咬牙“不。”
又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