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蘇錦煙看了看四周,荒山野嶺的,一個小孩兒在此等著確實不安全。想了想,她蹲下身子,從霜淩手上拿過花糕遞過去,哄道“莫哭,我們帶你去找你阿娘如何?”
“嗯。”
“你阿娘叫什麼名字?”
“我爹爹喊她婆娘。”
聞言,蘇錦煙忍俊不禁,又問“其他名字呢?”
小孩兒歪頭想了想,說道“我奶奶叫她翠柳。”
蘇錦煙點頭,牽著他的手,一路走一路讓霜淩喊“翠柳”。
三人就這麼尋了一路,總算在另山坳見著了小孩兒的母親。叫翠柳的婦人因砍竹子受了傷,腿不小心被竹尖戳穿了骨,也頗是擔憂兒子,此時見著了兒子,嘴裡不停的感謝。
隨後,婦人又拜托道“夫人,您能否去村裡通知我丈夫,村裡也有大夫,讓大夫也來一趟,我這會兒實在沒法子走路了。”
蘇錦煙也理解,她們若是不幫忙,這對母子還真是沒辦法回家。她問道“你家住在何處?”
“山腳下就是,村口第一戶,門前種了棵棗樹的就是我家。”
蘇錦煙看了看天色,她們出來好一趟了,沒過多久講經便要結束。想了想,她吩咐道“霜淩,你去山腳下通知翠柳的丈夫過來接人。”
“那小姐您呢?”
“我記得回去的路。”蘇錦煙說道“你通知了人,也快些回來,我讓人留馬車等你。”
霜淩也不再遲疑,按著婦人所指的方向就離開了。
蘇錦煙也辭彆那對母子,然後沿路返回。
玉苼樓,沉香嫋嫋,絲竹悅耳。
幾名歌姬坐在繡凳上撫琴弄曲,一簾之隔的筵席之上,幾名男子坐著飲酒。
“我真是羨慕之逸兄,早早娶了美嬌娘,不用整日受父母催促。”一名藍衣公子說道。
此言,晁韶不敢苟同“娶妻有什麼好?整日被管著。”他指了指尉遲瑾“你看他,也就今日媳婦兒去上香了才能出門一趟。”
尉遲瑾懶得理他胡言亂語,兀自悠閒地聽曲。
“之逸兄,”晁韶打趣道“難道我說的不對?”
“那句對?”尉遲瑾斜眼睨他“你的話這般尖酸,我不得不懷疑”
“什麼?”
“你嫉妒我。”尉遲瑾老神在在地說道。
“”晁韶沒想到他連這般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驚得都不知如何說話。
過了一會兒,晁韶八卦兮兮地湊近他問“之逸,你這模樣,莫不是對你那新婚妻子動了心?”
尉遲瑾的動作一頓,隨即冷笑“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晁韶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我隻是提醒一下,莫要負了佳人。我雖隻見過小嫂嫂一麵,但看得出是個至情至性之人,你那表妹再好也隻是表妹,莫要傷了人心。”
聞言,尉遲瑾突然不耐煩道“你管得也太多了些。”
晁韶笑笑“我是看在小嫂嫂的麵子上,好意提醒罷了。”
尉遲瑾偏過頭,透過隔窗看向外邊牆角的繁花,想起早上出門前,她低眉順眼地幫他係腰帶,還輕輕柔柔地囑咐“夫君與友人相聚,莫要貪杯,早去早回。”
他一口酒飲儘,就這麼出神了良久。
午時,一行人出門,正打算找個酒樓吃午飯時,小廝匆匆忙忙跑過來。
“世子爺可在?”
尉遲瑾掀簾子問“何事?”
“世子爺,不好了,世子夫人丟失不見了。”
話音一落,尉遲瑾麵色驟變,奪過隨從的馬便朝大安寺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