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趕緊去看看,對了,媽這還藏得有張卡,沒多少,你拿去儘管用。”蘇子欣臉上一白,道,“梁六對公司有功,而且是為了咱們公司的事才出事的,儘力幫幫他。”
徐朗點頭,卻是沒要蘇子欣的銀行卡。
……
京華市一醫,一間普通的病房裡,梁六被綁成木乃伊似的躺在了病床上。
本來他隻是中了那李叔的分筋錯骨手,隻是局部有傷,但被人從飛速疾馳的車上丟到地上,也使得全身大麵積挫傷。
徐朗一進門,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狗日的,這人狠呐,好好的人被打成了這樣。
不過這也是事關於己徐朗才這麼上心,因為梁六完全是為了徐家藥業才搞成這個樣子的。
經過調查到的資料分析,徐朗猜測到,崔少北上,肯定是跟家裡吹過牛拍過胸脯做個保證,說是要在京華如何如何,可是他來了京華卻連個徐家都沒搞定,甚至,連梁六這種職員都搞不定,這才怒火攻心,他在乎的,是他的麵子,隻要徐家服軟,他就有麵子,回崔家便能夠向家裡上上下下有個交待。
如果梁六直接交出股權,讓那個崔少得到點彩頭,這件事就不會搞成這樣。
可是股權交出去,徐家藥業就跨了,徐家本就靠著藥業集團維持著日常運作,沒了錢,將舉步維艱!
徐家遲早會跨掉。
“梁六,對不起!”徐朗半跪在病床前,嗚嗚的哭著,路過的護士聽著都為之心中一酸,一個大男人如果不是傷心到了極處,又怎麼會當眾讓自己哭出聲來。
病床上梁六隻是露出了一雙眼睛和鼻子,此刻他雙眼禁閉,氧氣罩中的時而噴出一股水汽證明他還活著,也不知道他是昏死了過去,還是處於熟睡中,徐朗低著頭,雙手插在頭發裡死命的撕扯著,通紅的雙眼如發了狂的野獸之瞳,讓人害怕。
“九月,你讓我看著你哥,我又食言了,我他媽又食言了!”徐朗自言自語道,狀若瘋狂。
跟隨而來的猥瑣劉低著個腦袋,一臉的憤怒。
“要不,朗少爺,我去把那個姓崔的狗日的給捅了。”
“閉嘴,一會我會給你點錢,你自己隨便找份工作做著吧,現在徐家散夥了,跟著我,不安全。”
猥瑣劉咬牙切齒道“朗少爺!這怎麼能行,是你把我從農村弄到這城裡來的,我不但把我娘給接到了城裡吃上了香噴噴的珍珠米,還在城裡討了媳婦,你現在讓我背信棄義?”
“滾!我現在讓你滾!現在徐家跨了,跨了你懂嗎,你跟著我現在朝不保夕,你老娘和媳婦怎麼辦?趕緊給我滾蛋!還有,千萬彆去找姓崔的搏命,那是一條狗來的,你拿命換來不值當,我要是知道你出事了,絕對會找人刁難你家裡人,不信你試試!”
徐朗麵目猙獰道。
“朗少爺……”
“走吧。猥瑣劉,我知道你一點兒都不猥瑣,你是條漢子,以後走路,把腰挺直了。”
“朗少爺,我再陪您一會,就一會,您是我恩人,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我不想以後我兒子問我恩字怎麼寫的時候打寒顫。”猥瑣劉抹了把淚水,哽咽道。
……
下午接近天黑,梁九月所乘坐的班機才緩緩降落在了京華國際機場。
從機場出來,站在路邊,梁九月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感覺。
都市,我又來了。
梁九月深吸了口氣,覺得這人聲鼎沸嘈雜不堪的地方的空氣,竟然比在空門都要好上許多。
伸手攔了輛的士,梁九月直奔梁六所在的徐家藥業集團。
現在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她想先把辣子雞給梁六送去,這是老家的土特產,時間長了就不好吃了。
飛機本就晚點了兩三個小時,更何況梁九月早被學校給開除了,除了租住的小院子就隻有梁六所在的公司能去。
跟師傅說了地址後,不到半個小時,梁九月來到了徐家藥業。
從車上下來,拎著大包小包的土特產,梁九月皺眉不已。
徐家藥業集團的大樓,竟然被人用白色的紙條給弄成個大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