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哭的驚天動地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爺爺早兩年也去世了,除了一些叔伯阿姨,江家沒有長輩能管的住一心要離婚的江平。
況且江平如今發達,那些親戚反而要巴結他。
鄉裡人都在勸孫紅,男人有錢就變壞,何況江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承諾以後會負責他們娘倆的花銷。
還有一些嫉妒的說黃臉婆就是黃臉婆,怎麼跟人家年輕貌美的比。
孫紅原也是鎮上最漂亮的姑娘,年輕時多少人追著當老婆,可她喜歡江平義無反顧的嫁給他。
這些年他外出打工,杳無音信。
她一個人帶大孩子,那些美麗早就在這些年的蹉跎裡消失殆儘,變成一個黃臉婆。
孫紅獨木難支,哭的撕心裂肺,最終離婚。
她恨江平,離婚的時候她的要求是江平一輩子都不要認這個孩子,也不稀罕他的錢。
她以為能借此威脅那個男人。
卻不想那個男人爽快的答應,立馬辦了離婚。
他離開村子那天,江風站在村口看著他的車子離開,看著那個叫父親的永遠離開他的視線。
在看他的母親在屋裡哭的痛不欲生。
他不敢去勸母親,隻能一個人在地裡轉悠。
海風吹過來,空氣中有點鹹鹹的海腥味。
江風點根煙,想到這十年的生活,想到那個他愛了十年的男人,嘴角僵硬的扯出嘲諷意味。
年幼的時候,他被父親拋下,少年的時候他被母親拋下。
那麼如今完全可以獨當一麵的他不會再給彆人拋下他第三次的機會。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天平。
父親選擇更光鮮亮麗的人生丟下他跟母親。
母親不堪生活重負選擇改嫁,把他一個人扔在老家的屋裡,除了錢,那幾年他都是一個人。
時至今日。
他能理解,卻不想原諒也不想計較。
但是沈鷹不同。
十年的時間太長了,在時間的長河裡,沈鷹在改變,他也在改變。
曾經滿腔愛意的少年早就在記憶的長河裡死去,換成現在沉默寡言的江特助。
遠處拍打海岸的聲音越來越響。
江風摘掉碩大的眼鏡,露出俊逸的麵容,目光比海水還要陰冷。
他永遠不會讓自己有一天站上沈鷹心中那個天平上,讓他選擇彆人,再一次拋棄自己。
如有必要,他會做那個先拋棄彆人的人。
刺耳的手機在寂靜中響起。
江風看著電話上的號碼,麵無表情的接起來。
那頭在深夜打擾他也有些抱歉。
“江先生,您的母親剛才進了急救室,您方便現在過來嗎?”
“她死了麼?”
那頭的聲音停頓了下,猶豫的說“沒有。醫生搶救過來了。”
“哦。需要支付多少錢?”
“不用的。江先生,您的賬戶餘額還有錢,我隻是例行通知您一下。”
“謝謝”
護士小姐姐顯然被他的冷淡嚇到了,也沒再多說什麼,掛掉了電話。
江風坐在石頭上,看著遠方陷入沉默。
入夜八樓。
原本含笑談情的人進了房間冷淡下來,鬆開摟著人的胳膊,氣質驟然改變。
淺歌很敏感的察覺到了,他很識趣的站在一旁。
能進入夜的,都是特彆會察言觀色的人,除非心懷鬼胎。
沈鷹喝了杯水,臉上沒了剛才的溫情,冷漠的坐在沙發上,示意淺歌坐下。
“沈總?”
沈鷹冷聲道“談筆交易,二百萬買你三個月。這三個月對外你就是我的情人,陪我演完這場戲,你就自由了。”
“沈總的意思是讓我假裝您的情人?”
淺歌不傻,沈鷹的話和突然冷談的態度足以讓他從剛才的溫情裡清醒。
沈鷹仰頭喝掉水,水珠順著喉嚨往下滑異常性感“你是薑元新的人,我跟他有合作,用他的人他比較放心。這三個月我不會碰你,你隻需要在外麵扮演好你的角色。能做到嗎?”
他劃開手機調出錄音功能放在桌子上,“做得到,兩百萬明天就打到你卡上,做不到現在就可以走了。”
淺歌反應很快,溫順的說“但憑沈總吩咐。”
“薑元新的人問起來,該怎麼回話不用我教吧?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沈總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扮演好這個角色。”
“好,不愧是大學生,夠聰明。今晚你睡沙發”
“沈總,我能問問你為什麼選擇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