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卉摸摸沈秋辭的臉，這個兒子如今長得這麼優秀，她是真的感謝上帝。
“還好請的醫生有功夫，幾針下去胎位正了，這才把你生出來。醫生擔心你缺氧造成腦補損失，所以一生下來就進了保溫箱做觀測。萬幸，你什麼事都沒有。”
“那慕子寧呢？”
“慕子寧就不一樣了。”
梁卉跟柳心是閨中好友，兩個人未出嫁前就是好朋友，娘家就是鄰居，嫁人後關係也一直很好。
說來，比跟鐘婉晴的關係還好些。
沈秋辭安靜的等著梁卉說下文。
“柳心是第一次生孩子，慕子寧本就有些偏大，我們是一起做的產檢，在此之前醫生也是判斷過她可以順產生孩子的。在咱們老一輩的觀念裡，孩子能順產就不剖腹產，何況剖腹產也實在傷身體。”
“誰知道，那天晚上就突然難產了。我當時自顧不暇，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你爸爸跟我說的。說柳心差一點就一屍兩命。兩家當時準備充分，這才有驚無險。”
“可慕子寧比你的情況糟糕太多了，他大腦因為窒息造成損傷，就連身體都非常的孱弱。在保溫箱幾個月才出來。”
沈秋辭點點頭“我聽蕭絕說過，我小時候也經常跟他在一起玩的。既然小時候能一起玩，證明身體還是不錯的。”
梁卉“哪裡不錯。他從小就異於常人，也就那幾年能出來見人，後來就臥床不起了，再加上他大腦損失，智商就像是七八歲的孩子，連學都沒辦法去上。從十歲便臥床，衣食住行都需要人伺候，想想也是可憐。不若如此，你柳姨也不會再有這麼大的陰影下再生慕楓。”
沈秋辭撓撓臉“媽，我見過慕楓，他可是非常健康的，又長得帥，聽說還是校草。”
“是啊。柳心生慕楓前，我去陪產，她孕中也是憂思害怕再生個慕子寧出來。老天垂憐，平平安安的把慕楓生出來，又這般優秀。也算是給了慕家一個交代。”
有些話梁卉不便多說，柳心有柳心的難處，嫁給豪門大族，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和婉晴這麼幸運，即使不生兒子，丈夫也疼愛一就。
有些事，就算是大人，也無能為力。
“那這兄弟倆的命運還真是不公平啊”
想想慕子寧的處境，沈秋辭不免唏噓，同胞所生，自己卻終日纏綿病榻。
在想想那日見到的慕楓，當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梁卉拍拍他的手“公平自有天定，我們管不了那麼多。媽今天帶你去他家，是因為慕子寧想見你。”
“見我？”沈秋辭驚訝道“這麼算起來，我跟他最少也得八九年沒見了，他怎麼會想見我？”
“這就是媽要跟你說的另外一件事”
梁卉道“慕子寧自從臥床不起後，性情大變。不知道是聽信了什麼還是病情導致他的性格發生了變化。總之他總是亂發脾氣，對照顧他的人也是惡語相向。我每次去看他的時候，總覺得那孩子看人陰森森的，讓人非常不舒服。”
“不舒服？”沈秋辭若有所思，蕭絕也用這三個字評價過他。
“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三年前，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事情嗎？就是你離家出走前的事情。”
沈秋辭緩緩搖頭，他穿過來後的記憶力鏈接點是蕭絕，此前的所有記憶，他都沒有。
不管是關於自己家還是關於彆人，大都是蕭絕告訴他的。
因為自己穿來時的信息除了錯誤以外，也忘得差不多了，畢竟人活著，每天要麵對的事情很多，一味的糾結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