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呼吸相聞。
周禮一垂眸就看到了薑明珠唇瓣上的傷,他抬起手來碰上去,指腹緩緩擦過。
“好疼。”薑明珠委屈地抱怨了一句。
周禮聽到她用這個腔調說話之後,手上動作放緩不少“後悔麼。”
薑明珠“如果你想通過這種方式考驗我的話,那也太瞧不起我了。”
她摸上他的臉,“你心情不好是嗎?”
雖然周禮平時就是這樣彆扭的性子,但剛才在飯桌上的表現和平時還是有所區彆的。
薑明珠猜測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思來想去可能和他接過的那個電話有關。
周禮沒有回答薑明珠的這個問題,而是將她抱到懷裡摸上了她的後腦勺。
“抱歉。”他向她道歉,“我剛才情緒不是很好。”
薑明珠“我知道啊,我沒生氣的。”
她反手抱住他的腰,“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你願意告訴我麼。”
周禮這次又陷入了沉默。
薑明珠沒有催促他,耐心地靠在他肩膀上等。
過了快一分鐘,周禮終於開口“剛才徐瑛菲來電話了。”
周禮用了幾句話講清楚了徐瑛菲給蔣勁下藥,獨自一個人回美國的來龍去脈。
不需要再詳細解釋什麼,薑明珠已經猜到他情緒不佳的原因“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周禮沒接話。
薑明珠“好嘛,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和你解釋過幾次了,說多了像狡辯……但你要相信我,以後我都不會那樣了。”
周禮盯著薑明珠的眼睛看了很久。
她這話說得誠懇又坦然,看著她的表情和神態很難不相信。
可她前科太多了。
周禮捏住她的下巴,躊躇很久之後終於問了一個最想問的問題。
“你的病怎麼好的?”
薑明珠“做了手術啊。”
周禮“我說的不是胃癌。”
薑明珠恍然大悟。
提起來心理治療那一段,她的表情也沒辦法像之前一樣輕鬆了。
那是一段痛苦又很掙紮的回憶。
“是術後開始找醫生治療的。”薑明珠舔了舔嘴唇,“我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情況不是很好,昏迷了一天多才有意識。”
“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我爸爸和我媽媽在哭。”想起來那個畫麵,薑明珠的眼眶也紅了,“我從來沒見過他們這樣。”
就是那個瞬間,薑明珠耳邊突然閃過曾經徐斯衍質問過她的話。
還有他說的那句“自私自利”、“懦弱”。
她覺得她比徐斯衍說得還要惡劣。
薑明珠就是被這個畫麵觸動到,術後幾天就開始了躁鬱症的治療。
她沒辦法吃藥,靠的就是心理乾預。
當時秦明禮剛好在柏林出差,她出院之後秦明禮時常帶著她去參加一些戶外活動。
薑明珠一直覺,秦明禮在她的康複過程裡發揮了重要作用。
周禮很認真地聽著薑明珠的話。
可她說到乾預治療的時候忽然停了。
周禮“怎麼不說了?”
薑明珠“……你得先保證你聽完之後不會鬨彆扭。”
周禮“嗯?”
薑明珠“你應該有查到吧,我術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秦明禮都在柏林。”
果然,周禮的臉一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