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衍沒說話。
原野“人這輩子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這棵樹還是彆人的。”
徐斯衍“彆給自己的見異思遷找借口。”
原野“適當的見異思遷總比天天苦大仇深強。”
他拍拍徐斯衍的肩膀,“你看我現在跟小魚多快樂,你要是這幾年喜歡上阮懿的話,你倆也能這麼快樂,可惜咯,你倆這都要離婚了……”
“對了,官司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原野問。
徐斯衍“不怎麼樣。”
林城都已經跟他說了,這起官司他的勝算不大,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原野不理解了“既然沒什麼勝算,你為什麼浪費這時間?還不如趁早簽協議走程序。”
徐斯衍“不想讓她好過。”
原野“……”
——
滿月宴結束,開庭的日子也正式來了。
當天正好是個工作日,阮懿是和學校請假來的法院,她和靳祉聿兩個人很早就到了。
靳祉聿手上拿著一堆資料和文件,和阮懿坐在一起聊著開庭的陳詞和發言。
阮懿聽得很認真。
兩人剛聊完不久,就看到了徐斯衍和林城的身影。
徐斯衍今天穿了一套純黑色的西裝,裡頭配套的襯衫都是黑色的,他本身就不苟言笑,這樣一穿更顯得冷冰冰的,整個人都蒙著冷霜。
靳祉聿和林城認識,他大方上前,分彆和林城還有徐斯衍打了個招呼。
徐斯衍朝靳祉聿點了點頭,視線轉向了他身後的阮懿。
他這一眼帶著極強的壓迫感,眼底仿佛摻了冰渣子。
阮懿之前沒少接受過徐斯衍這樣的目光。
如果是以前,阮懿一定會用標準的微笑回應他,然後再溫柔地開口喊一聲他的名字,向他問好。
但現在她累了,已經不想做這些無用功。
所以,麵對徐斯衍冷漠的目光,阮懿的回應是比他更冷漠。
她本身就是清冷的性子,也不怎麼喜歡笑。
阮懿迎上徐斯衍的目光,眸子裡帶了幾分淩厲,麵無表情地和他對視。
徐斯衍和阮懿對視了十幾秒之後,轉身朝裡麵走去,林城見狀,亦步亦趨跟上他。
靳祉聿剛剛目睹了阮懿對徐斯衍的態度後,也略微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比較怕他。”
阮懿照舊沒什麼表情,也沒回應這句話。
她從來沒有怕過徐斯衍,內心對他有虧欠感倒是真的,加上年少時的感情濾鏡,很難對他冷下臉來。
十點,庭審正式開始。
靳祉聿作為原告律師,率先發言。
他先陳述了阮懿在這段婚姻中處境“常年遭受冷暴力”、“婚後一直分居”、“曾經遭受婚內性暴力”。
徐斯衍坐在被告席,聽到這幾個關鍵詞之後,視線一直都沒有從阮懿身上移開過。
阮懿沒有看她,她平靜地坐在被告席,平視著前方,下麵聽審席對她拋上同情的眼神,她卻依舊挺著脊背,不卑不亢。
陳述完事實,靳祉聿提出訴求“因此,我方當事人希望能夠離婚,我方當事人與被告沒有孩子,亦沒有夫妻共同財產,我方當事人願意淨身出戶。”
幾名法官聽完靳祉聿這話之後,都忍不住看向原告位置上的阮懿。
如果律師陳述的那種情況是真的,她完全有理由索取精神損失費和贍養費。
夫妻離婚,按法律來說財產都是要分一半的,隻是,涉及到財產和贍養問題的話,官司糾紛的周期自然而然也會被拖長。
而她竟然是要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