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柳和徐莫言對阮懿視如己出,甚至比對他這個親兒子還要上心。
而他這個丈夫,即便被她算計了,也沒有真的做過報複她的事情,彆人說他冷暴力的時候,他也不以為然,麵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能娶她已經是仁至義儘。
他們之間的開始,注定了徐斯衍無法換到阮懿的位置去思考她的感受。
他始終對她帶著偏見,不管她做什麼,他都無法客觀給出評價。
直到現在離婚。
直到他陸續從彆人口中聽到阮懿做過的事情——
彆人口中也隻是一部分而已,這幾年究竟經曆了多少絕望和心灰意冷,大概隻有阮懿本人最清楚。
徐斯衍一隻手抓住了椅子,指關節快要穿透皮肉,哢嚓作響。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對麵的花池漸漸變得模糊。
外套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徐斯衍收回視線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原野的名字。
徐斯衍按下了接聽鍵放到耳邊,卻沒有說話。
原野“你人到哪兒了?怎麼沒在病房?”
徐斯衍“……在外麵。”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啞得不像話,帶著濃烈的壓抑和痛苦,電話那頭的原野聽得嚇了一跳。
“在哪裡?我去找你!”
徐斯衍“阮懿這裡。”
原野“你去找她了?”
徐斯衍答非所問“我在花池這邊等你。”
報上自己的位置信息以後,徐斯衍便掛了電話。
——
原野把車停在附近的車位,走到徐斯衍麵前的時候,被他頹敗的模樣弄得擔心不已。
“先上車,你今天得換藥。”原野拽了徐斯衍一把。
徐斯衍雖然沒有拒絕,但也沒開口說話,跟著原野上了車。
回醫院的路上,原野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觀察徐斯衍,“剛剛到底怎麼了?阮懿罵你了?”
徐斯衍“我沒找她。”
原野“那你……”
“找了她媽。”徐斯衍看著前麵的車,“那個蝴蝶標本是給我的。”
“她和江妄是因為這個才認識的。”
“她去山裡抓蝴蝶的時候從山坡摔下去了。”
原野聽著這番話,眼睛瞪了很大。
“那……是你二十七歲的生日禮物?”原野迅速搜尋了一遍記憶,“不就是你們結婚的第二年?那天晚上……”
徐斯衍“你送我回去之後我摔了她準備的蛋糕,還罵了她,後來司機接我走的。”
原野“……”
阮懿沒在那個時候提離婚,真是能忍。
徐斯衍“我什麼都不知道,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