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最你確定?
周仁嗯。
他隻回了一個字,之後便鎖好手機放回了兜裡,走向更衣室。
周仁進來的時候,明悅剛把旗袍套到身上,從鏡子裡看見周仁的身影,明悅嚇了一跳。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周仁已經很自覺地走上來替她拉好了旗袍的拉鏈。
明悅在鏡子裡和身後的男人對視著,他雖然在拉拉鏈,但眼睛並沒有往下看,而是透過鏡麵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要就此將她給吞了。
他捏住拉鏈頭,動作很緩慢,期間乾燥的手指還會不小心碰到她後背的皮膚,那似有若無的觸感讓兩人之間本就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曖昧,明悅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兩人在床上糾纏的那些畫麵,他好像也做過類似的動作……
明悅吸了一口氣,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摒棄到一旁——她都懷疑她是不是被周仁給傳染了,怎麼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兒。
——
訂婚宴現場高朋滿座,名流彙聚。
陳博遠被周仁安排的司機接到現場之後,幾乎沒有看到一個臉熟的人——周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隻有kt版上明悅的名字是熟悉的。
司機把陳博遠帶進來之後就走了,陳博遠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周圍在社交的人,有種格格不入的窘迫感——其實他的出身並不差,所處的圈層也不低,但比起周仁和明悅,他差了太多。
陳博遠自嘲地笑了,或許周仁邀請他過來,也是想從這個角度羞辱他吧——他看似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又沒架子,實際上他骨子裡刻著傲慢,卑劣的手段層出不窮,羞辱起人來也不會手軟。
可惜,明悅大約永遠都不會看清楚周仁的真麵目了。
“好久不見,歡迎啊。”陳博遠走神之際,忽然有人走上來同他打招呼,他定睛一看,便瞧見了停在他麵前的程最,此時,程最正噙著笑看他。
陳博遠看到程最之後,麵色沉了幾分——他之前是見過程最的,那次周仁去加州“解決”他的時候,身邊跟著的人就是程最,還有另外一個律師。
程最和周仁不一樣,他話多一些,也更直接一些,陳博遠對程最的印象也好不起來,一看到他,便想到了他當初冷嘲熱諷的那些話。
陳博遠不覺得程最現在出現是為了歡迎他,也無法熱情地回應他的打招呼,因此隻是淡淡地點點頭。
程最倒也不介意,臉上依舊掛著笑,“周仁特意給你安排了個好位置,走吧,我帶你過去。”
說完,程最還親切地拍了拍陳博遠的肩膀。
陳博遠掀了掀嘴唇,特意安排的好位置……嗬。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陳博遠跟著程最走了幾步之後,終於開口說話。
程最笑著說,“來都來了,那不得讓周仁敬你一杯再走?沒你的成全,他哪來的今天,你說不是?”
——
明悅換好旗袍和配套的鞋子之後,便和周仁一起離開休息室下了樓。
現場的賓客都已經落座,儀式馬上要開始了。
周仁摟著明悅一起上了台。
明悅在台上站定,視線習慣性地往台下看,一眼便瞥見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