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悅在這邊住,周家的長輩並沒有過來打擾,隻是安排了幾個阿姨來照顧她。
總體來說,跟在潤上居的時候沒太大區彆,而明悅也不是那種拘束的性格,她適應能力還不錯,搬來的第一天晚上就睡得很香。
但在醫院的周仁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基本上一夜沒有合眼,原本就憔悴的臉色看起來更誇張了,仿佛隨時就要倒下。
程最一早過來的時候,看見周仁這張臉,嚇得差點跳起來“我靠,你咋回事兒啊,怎麼住院住得還更嚴重了?”
前天晚上高燒的時候臉色好像都比現在強點兒……
周仁看見程最,不由得就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冷冷地睨他一眼,語氣也不怎麼好“你來乾什麼。”
程最“我這不是擔心你麼,過來看看。”
他走到病床前,摸著下巴仔細打量著周仁“明悅昨天不是來過了麼,你怎麼還半死不活的?”
程最昨天沒跟鐘秉寧還有徐屹斂聯係,自然也就不知道周仁跟明悅吵架了,他還以為自己對明悅的“提點”起了作用,明悅那樣表現完之後,周仁應該很高興才是。
怎麼目前這個走向有點兒不對勁兒了呢?
程最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周仁一聽這話,臉色陰沉得更厲害了。
他抬起眼皮看著程最,跟他算賬“我有沒有說過,彆告訴她,彆讓她過來。”
程最“……等會兒,你倆咋回事兒,吵架了?”
周仁這態度,程最要還是看不出什麼,那就真是腦子有問題了,可是他理解不了啊,明悅跟他聊的時候態度還挺好的,她也說了她是關心周仁的。
程最覺得明悅主動吵架的可能性不大,那就隻能是周仁主動吵的了。
“攪屎棍。”周仁沒跟程最解釋太多,隻冷冷地丟出這麼三個字。
如今明悅搬出潤上居,不接電話,微信拉黑,他心裡怨氣十足,怪不了明悅,隻能找程最當這個替罪羊了。
程最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指著鼻子問他“我?攪屎棍?”
“我是攪屎棍那你跟明悅是啥?”程最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周仁倒是沒跟他繼續拌嘴了,他一夜沒怎麼睡覺,頭疼得厲害,說了幾句話更嚴重了,於是抬起手揉上了太陽穴,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程最見周仁這樣,哎了一聲,正打算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周仁的手機響了。
周仁停下手上的動作,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爺爺”兩個字之後,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沉思幾秒後,周仁摁下了接聽鍵。
“爺爺。”
程最聽見這個稱呼,馬上豎起耳朵去聽那邊的聲音——
病房裡很安靜,那邊中氣十足的嗓音聽得清清楚楚。
“明悅暫時先搬來老宅,你這段時間好好想想吧。”
一聽這句話,程最馬上就明白周仁的臉色為什麼比高燒那晚還難看了。
分居了,能不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