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的燭火,打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女子靜坐在房間裡,她手邊的長劍,有一股清冷的氣息,而躺在床上的青年,身上到處都是可怕的劍傷,此人,也正是白日裡與夏炎交手的那個人。
女子雖一臉冰冷,可望向躺在床上的青年時,她寒風萬裡的瞳仁裡,也依舊有著一絲憂色。
“看你如何跟師父交代!”女子悶哼了一聲,輕輕地推開客棧的門,走出了客棧。
涼州城裡,是最不缺青樓的,每當夜色籠罩時,是這些藝伎們,生意最好的時候。
這夜裡,淒淒的雨絲不斷,而坐在青樓裡聽曲的青年,身上披著一件青袍,修長的身體,足有九尺之高。
他的長相英俊,氣質不俗,他的雙眼,總似埋在一片濃濃的霧氣中,北風過境時,那片霧氣,才會消減些。
可,誰會是他生命裡的北風過境呢?
這是初冬,可夜裡的寒風與淒淒的冷雨,卻讓這個冬天與平日裡冰封萬裡的冬天,不太一樣。
能解風情,既是那手持琵琶的藝伎,也是同樣將江湖視為家鄉的俠義之人。
青年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麵,而窗外,朦朧的夜火下,卻有數人早已等候在青樓的附近。
青年推開那扇窗,暢快的呼吸著。
可此時黑衣人的聲音,卻打破了青年的神思。
“長老!我們該回去了!”
街口,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在燈火的點綴下,更似是一柄柄開鋒的利劍。
青年笑道“我總得給故人一個麵子吧!”
說罷,便又開始暢懷的笑著
燈火下的藝伎一臉驚訝,因為剛剛青年還在自己的麵前聆聽曲樂,可當再次抬眼時,青年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他就是那片深沉的月影吧!
月下,柳青青與夏柔兩人,警惕地站在客棧外,這一日,夏炎的舉動,已經震動了涼州城中的各大勢力。
但更令人頭疼的是,不知是誰釋放出去的消息,道是,張順賢的徒弟,已經身在涼州。
值得慶幸的是,目前為止,還無人知曉夏炎的身份。
武道大會,還會舉辦十餘日,可此地,已經待不得了。
翌日清晨,一個陌生的女子,造訪夏炎等人下榻的客棧,女子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氣質,這倒是與昨日與自己比武的青年,有些相似。
女子道”想必各位今日也要離開了,師父讓我來請你們去雲台一聚!”
雲台?
彼時的夏柔一臉驚訝,柳青青心底更是難以自已。
沒想到,閉守空門千年之久的雲台,亦向江湖敞開了大門。
這雲台可是傳承數千年的武道正門,不像榮朝一樣,魚龍混雜,雲台隻收天資驚豔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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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年的傳承,令雲台成為江湖上盛傳的尋仙之地。
可這並不是幾人首先考慮的問題。
若是細細想來,也無他處去了,若是繼續待在涼州城裡,那勢必會惹來麻煩。誰知那性情不定的榮朝,哪一日會將夏炎的真實身份暴露出去?
也多是因為,張順賢派出的人馬,一次又一次的將榮朝的人馬,趕儘殺絕。
而殺戮的動作,總要比消息的傳播慢上一步。
所以,幾人商議之後,決定暫且去雲台一蔽。
張三算和李雨生,天資驚豔,也自是得到了各大勢力的賞識,而令夏炎感到驚訝的是,這兩個看似稚嫩的少年,竟業已行走江湖多年。
問起兩人的師門,兩人的臉上,也隻是苦笑而已。
夏炎喜歡追根問底,可最後的答案,卻令站在燈火下的幾人,黯然神傷。
“師門早已不存!”
簡簡單單的話,卻令人喘不過氣。
憂鬱的瞳子裡,倒映的是多年以前,那段快樂而幸運的時光,可那些時光,終不見了。
“好在,你們還在!”
有時候,安慰人的話,會像冰棱一樣,儘管刺不穿心臟,卻會讓心底,好好地顫栗一分。
所以,夏炎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們。
女子道“你二人,也隨我等去吧!”
女子說她叫孫杉,與夏炎比試的青年則叫張笑,說起來,同行的人,越來越多了。
而那一夜,在青樓中聽曲的青年,率先離開了。
青年耳目聰明,即使隔在千米之外,他也依舊可以聽到夏炎等人的言語。
所以,他提前去了雲台。
江湖之人,多不識青年,可張順賢和斬月,卻熟知此人。
坐在酒肆裡飲酒的張順賢,望天,笑歎道“若是你在他的身邊,我的心,倒也無憂了!”
翌日,幾人離開了涼州城,原本武道高強的李雲山,心底苦笑不止。
因為他的武學修為,已不足看了。
可有時候他也會開心的想到,至少自己得到了張順賢的賞識。
他早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自赤鳶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自己定要為張順賢,出一份力氣。
夜裡掌燈夜讀的夏炎,常常提筆作畫的柳青青,以及時而會吹著竹簫的夏柔,在李雲山的眼底,皆是天資驚豔之輩。
所以,優秀的人總會聚在一起。而落魄之人,也會被命運串聯在一起,就像自己的曾經。
路上有接應之人,孫杉仰望天幕,不多時,便有龍雀,從半空落了下來。
這種珍奇異獸,對於那些飽讀詩書的書生而言,唯有在夢裡才會遇見。
夏炎亦是嘖嘖稱奇,這還是除卻黑龍,自己見識到的第二種世間難尋的異獸。
走了,身後是一片浮雲,走了,身後是一片深情。
夏炎緊緊地牽住徐芷薇的手,他的手臂,則被徐芷薇緊緊地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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