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眼前這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哪裡值得長老出麵?
躍躍欲試的青年弟子,欲言又止,隻是看李長風如此嚴肅的表情,誰也不敢插話。
倒是張順賢一臉笑意,道“炎兒?不如你跟他試試?”
夏炎心底一緊,隻是,他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即便是麵對李長風。
欒天賜予自己的氣息,時時刻刻縈繞在他的心脈之中,玄氣的濃度,放在人間,是令人咂舌的存在,隻不過在江湖上,玄氣並非被稱作玄氣,而被視為內力。
夏炎的心脈足夠強壯,夜裡研習仙仙賜予他的古書,如今,又有鬼道秘籍傍身,這自然令他的實力,大幅增長。
他已不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小看他的人,終將會付出代價。
體內的氣息,瘋狂的翻湧,之前出現在幻境中的辟穀期長者,他們將自身的氣,融入到欒天的命格中,他們賜予了欒天力量,那時的他們,依舊清醒,他們期待眾神回歸的那一刻,就像期待欒天的歸來。
可,他們隻感受到了欒天身上的神聖氣息,他們知道,神明與他們同在。
他們無法看到欒天的身影,亦如他們無法捕捉到晴雪的存在。
可他們會記得夏炎,會在模糊的意識裡,看到那個一臉倔強的少年,他們笑了,他們知足,因為未來,神明的旨意定然會降臨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的存在,是穩固乾坤界的基石,待乾坤界再次大亂時,他們會醒來,當然那定是神明現身的時候。
如今,李長風既然點名夏炎,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夏炎坦坦蕩蕩地走了出來,相較於那群辟穀期的老者,李長風倒是不足看了。
自夏炎踏出第一步時,一片清氣,便迎麵而至,那一刻,整個大殿都在顫抖,那一刻,夏柔和柳青青捂著小嘴,難以置信。
夏炎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數日之隔,他的氣勢,已經今非昔比。
從殿外湧入的熱風,被殿內冰寒的氣息凝固,然後化作了一片厚重的霧氣,坐在殿中的長老以及青年弟子,渾身皆是一寒。
發生了什麼?
而此時,殿外亦變得陰森可怖,灰暗的天空,被一層層濃稠的墨雲覆蓋了,整個世界密不透風,燥熱與冰冷同在,陰暗圍剿了天光。
他們的心在狂跳,他們雖是修煉鬼道之人,可麵對如此陰森的時刻,他們的心,仍舊提到了嗓子眼裡。
一步出,蒼世亂。
百拳儘,天下寂。
待得百朝來,清雨共寒宵。
待到青雲至,秋蟬撼雲杉。
季節的末梢,掛著青澀的雨,盛夏的末尾,是大殿中,陰沉的氣氛。
所有人都選擇了噤聲,所有人都在看著那個少年,一步一步地走出殿外。
清新的雨後時光,初秋時,空氣有些乾燥了。儘管,那雨還未遠去,儘管,楓樹的葉片上,隻是染紅了一角。
隻是,這陰鬱的天空,並不像初秋時,直截了當的性情,葉片隨風,輕輕地顫著,然後吧嗒一下,雨水落在泥潭中,激起了一片漣漪。
他一步一步的走出殿外,每走一步,氣勢便更勝一步,當他走出殿外的那一刻,他的氣勢,已經處於鼎盛。
殺
沙啞的嗓音下,顫抖的是葉片上,晶瑩的水珠,在那一顆顆晶瑩的水珠中,倒映的是少年堅毅且猩紅的雙眼。
“前輩,夏炎,他無事吧!”柳青青的心砰砰砰的狂跳,她緊張極了,因為此時的夏炎,與她熟悉的夏炎,已是兩個不同的人了。
“公子他不會走火入魔了吧!”夏柔心底充滿了寒氣,少年的樣子,太令人心悸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質樸單純的少年了。
聞此,張順賢依舊一臉平靜,不痛不癢的說道“他平日裡,不就是如此嗎?”
張順賢的眼中,有一片邪性的笑容。
或許,他意有所指,因為當年的他,也曾經曆過這種事,他指的或許就是當年的自己吧!
柳青青和夏柔,皆是一臉震撼,眼前的男人,身上似乎總是蒙著一層厚重的霧氣,她們始終無法走入他的世界,而今,便是連夏炎的世界,也離著她們越來越遠了。
這就是距離吧!
這就是現實的距離。
夏炎身上經曆的事,她們不知,關於夏炎的一切,在今後的日子裡,將會變成一個又一個的謎題,而能解開這個謎團的人,定是他生命裡,最珍貴的那些人。
站在殿外,宗族內的城池,有數個巨大的擂台,乃是平日裡,宗族內,年輕弟子切磋武道的場所。
而今,擂台上,站著一個清瘦的老者,他的氣勢不凡,周身包裹著一層黑色霧氣,可那片黑霧,卻無法被風吹散,恍似一道封印,將他牢牢地鎖在裡麵。
這也令他的氣場成為了謎團,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武道高低。
幾個月以前,他敗在了一個女子的手中,而今,那個女子的師弟,亦出現在他的眼前,這自是令他的心底感到憋屈,可同時,他又很渴望,他想要摸清少年身上的武道。
因為,在少年的身上,似乎有著比他更高階的鬼道秘術。
他可以感受的到,因為,當麵對宗族內,那些赤紅色的巨岩時,偶爾失神時,他亦觸摸到了那些平日裡,無法觸摸到的奧境,他雖已在乾坤界修煉了數百年,可赤岩上,某些文字,依舊是晦澀難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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