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允想要借影刃一用,這一刻,已不容夏炎多做思慮,即便他不答應又如何?
事態的發展,猶如鋼鐵洪流,慢慢地湧向卑微的自己,已經沒有選擇餘地了。
他想要得到的,隻有恩允才會給到他,因為在他的心底,有一聲呐喊,正慢慢地引導著他,走向未來。
青澀的聲音,在腦海間徘徊,是那麼的熟悉,可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那聲音的出處。
他的心有時候痛的厲害,他難以從那種痛苦中,拔離出來,於是就沉淪其中,慢慢的在痛苦中迷失,然後再悄悄醒來。
看到姬三月臉上的憂傷,那一刻,夏炎的心底,似乎被那個靈動清新的女子觸動了。
儘管,他亦很想抱一抱姬三月,哪怕輕輕地牽牽手也行。
可他還是那麼的懦弱,就像剛入江湖時的他,他恍似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風雨蕭條的江湖,回到了一臉落魄的自己,還有與他同樣落魄的師父——張順賢。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麵露難色,而此時的姬三月,倒好似知悉少年心底的深情,她笑吟吟地望著夏炎,後來,她乾脆拉住少年的手臂,直至能夠抱住他。
“哥!三月舍不得你!但三月堅信,哥哥定會載勝而歸!”姬三月的笑,看起來很燦爛,可內裡卻是一抹愁容。
心又豈會不痛?
是痛的厲害吧!
天空低伏著,就像一頭凶獸,虎視眈眈人間一切,那些隨意在長風中舞動的雲線,也漸漸地拉低了天空的高度。
夏炎貪婪地吮吸著姬三月身上的清香,他癡心如此,漸漸難以自拔,隻是,當那個模糊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時,他的心如遭雷擊,麵色變得蒼白。
他輕輕地推開了姬三月,道“三月姑娘!夏炎是個敗類!不配姑娘的賞識!”
三月姑娘?
哥我們之間的距離,又隔著這麼遠了嗎?
心底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咽下一口唾沫,心底噙滿了憂傷。
夏炎麵色有些古怪,對往事的悔悟,以及對姬三月難以拋卻的情愫,像烈酒與茶水,同時倒在了一個杯子裡,心有微醺,眼底苦澀。
“三月!我會回來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的唇角輕顫,他有些懦弱,言語也有些笨拙。
他長籲了口氣,一臉黯然道“恩允!我們走吧!”
不會再回頭了嗎?哥哥?
姬三月站在原地,身體卻不自覺的顫抖著,花容失色的姬三月,眼底噙滿了清淚。
這一幕,姬長天看在眼裡,堅硬的內心,這一刻,卻微微有些動容了。
“三月!他是一個自由自在的人!他是一道風,可你願做那個追風少年嗎?”姬長天歎道,眼底卻流露出一分憂色。
“師叔,三月錯過了嗎?三月是不是錯過了啊!”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心底有一片洪流,在瘋狂地翻湧著。
她也想衝動一次,可最終卻漸漸地喪失了心底的信仰。
“哥!帶我一起飛帶我一起飛吧”那些淚,不停地流著,掛在姬三月如玉般的容顏上,也掛在了鮮血淋漓的心底。
他沒有回頭,再也沒有
姬海恩與夏炎同行,姬海恩看似年少,實則不是,她回頭看著她的師姐——姬三月,緊鎖著眉頭,道“小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姐姐?”
夏炎心底一怔,那些埋在內心深處的情感,方被壓製住,此時又翻湧了出來,他輕輕地歎了口氣,一臉卑微,道“我配不上她!”
“哥哥!你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傻子!當然也是我見過極為罕見的深情之人,你因你的深情而傻,你亦因你的傻而深情!”
姬海恩更像是在數落夏炎,隻是臉上的笑意,卻一直不絕。
站在一旁的辛燭,輕歎道“大哥,我也覺得你有些傻!既然心裡有三月姑娘的位置,為何不去爭取一下?”
夏炎眼神晦暗,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們不懂我!你們不懂我夏炎啊!”
他們始終都沒有離開這片嶄新的世界,因為恩允說過了,能夠通往神一洞天剩下的碎片,就在這片新世界中。
但幾人卻被蒙在了鼓裡,因為這片看似嶄新的世界,早就存在於世了,這更要追溯到數千年以前了。
提起來這一茬,便令人暗暗咂舌,儘管很多人並不相信,甚至以為這些事實乃是神話。
而這則神話,總結起來很簡單。
這片世界乃是古老的仙聖,在幾千年前,聚合了天下為數不多的高手,煉製而成。
經過了數千年的演化,這方世界早已通靈,世上的靈氣,令其茁壯成長。
一年又一年,這方世界始終在向外圍擴充領地,得益於古老的仙聖,在此下的禁忌。
而在江湖秘聞中,更有傳言稱,這方世界,仍有古老的仙人,在此坐鎮,至於是真是假,畢竟從未有人見識過。
幾人在天幕上靜靜飛舞,按照他們此時的實力,一瞬的功夫,就足以跨越千裡乃至萬裡,可這方世界,恍似沒有邊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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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讓夏炎的心底,愈發的驚駭了。
與其說此地乃是黎家的重地,倒不如說,乃是黎家死皮賴臉賴在這裡,得以休養生息的一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