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著休息會的李道玄立馬就來了精神,原本彎下想要撿起人頭的腰身,也是再度挺直。
他回頭望去,隻見走過來的這兩人,儘皆穿著土黃色的長袍,胸前左右兩處還刺繡著一枚香爐。
爐上點了三支神香。
李道玄記得門門怪說過,這倆是山河隍市的信眾。
沒什麼交情,既然如此……李道玄腳尖一勾,殺豬刀便是回到了他手上。
他甩了個刀花,斜著指向地麵。
“怎麼?要搶東西?來啊。”
“動手啊。”
先前李道玄就想上去砍了他倆了,但是門門怪說過,不要冒然動手。
但現在既然他倆都主動找上門來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不不不,我們可沒有這心思,我們隻是想著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其中一個額頭長了痣的信眾賠笑道。
“慫,搶東西還猶猶豫豫。”
李道玄一點麵子也沒給,直接譏笑道。
另一名信眾聽到這話,額頭上的青筋肉眼可見的跳了跳,他沒有言語,因為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所以他在李道玄說完這話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衝向了凹窪地的那兩顆頭顱。
也即是那兩枚漁獲!
來這本來就是搶東西的,自然沒必要客氣。
他快,李道玄反應更快,在他還沒抵達那凹窪地的時候,就發現李道玄已經站在了那兩枚頭顱麵前。
他臉色一慌,連忙後退離開。
拎著殺豬刀的李道玄剛想上前和他們講講道理,可下一瞬,他心頭就多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人在催促著自己離開?
他立馬想到了自己當初剛拿到這魚竿時,麵板給出的描述。
有時間限製,隻能在這垂釣1個時辰,而從自己剛進來時候開始,再加上接連釣了兩條魚。
這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
他正欲問問門門怪,可後者似是更加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已是拎起了地麵的那兩枚頭顱,丟進了他懷裡。
李道玄下意識抱住,下一瞬,他的身形卻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他帶著漁獲消失了,那倆山河隍市的信眾也就失去了目標,轉而看向了門門怪。
其中一人微笑道:“門大將軍倒是好運道,收了個實力這麼強的垂釣者。”
“嗬嗬,你運道也好。”
門門怪說了句讓那人不太明白的言語。
而後三人各自散開,繼續垂釣,隻是相對於他們來說,這在忘川河上垂釣……十之八九都是沒什麼收獲了。
沒收獲歸沒收獲,但是希望還在,所以該嘗試還是得嘗試的。
……
半個時辰後。
山頂小湖邊,一扇散發著黃色霧氣的黃色大門憑空出現,而後門從裡邊被推開。
李道玄的身形從中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依舊存在的湖泊,他也放下心來。
如此看來,這忘川河上垂釣,倒是個真的。
思量至此,他伸手一攤,一枚小巧精致的魚環便是出現在了他手心裡頭。
這魚環是兩條銜尾魚,一黑一白,像是兩條太極魚互相牽連形成的。
而這東西,也就是他剛剛從那虛無的暗室之中離開的時候,所被贈與的。
有了這東西,下次就能不受位置限製,也能自己直接前往忘川河了。
而不用借助門門怪帶路前往。
至於那虛無的暗室,李道玄感覺就和先前在鎮邪塔時,每次晉升前往上一層的時候類似。
兩顆人頭換成了三枚漁獲點,其中那鐵塔的人頭,算作了兩枚。
這收獲也被李道玄當場換成了能增加氣血的地寶,服食之後,氣血再度上漲。
而這也是所有垂釣者所兌換的最多的東西,畢竟隻有氣血高了,才能在忘川河裡邊釣更多的魚。
魚獲多了,才能更好更快的提升實力。
隻是可惜,剛服食了一枚根基,距離服食下一枚,怎麼都還得需要點時間。
至於下一次來這忘川河,剛也給了答案。
執銅製魚竿者,十天之內隻可垂釣一次,如若不然,這魚竿沒有恢複,護不住垂釣者的靈魂。
也是直到此時,李道玄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在這忘川河裡邊垂釣,是因為這魚竿在垂釣的同時,也護住了自己的靈魂。
沒辦法,那就隻能等了。
又是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青銅門戶出現,一身黑袍的門門怪從中走了出來。
隻是還沒等李道玄發問,他自己就主動搖了搖頭。
“空軍。”
“沒辦法,到底是比不得李城主的運道。”
李道玄多少還是有些詫異,自己一個時辰釣了兩條“魚”,這門門怪比自己多待了一個時辰,竟然連一條都沒釣到?
“這釣魚……這麼難嗎?”
門門怪出來後,青銅門戶自行消失,他也歎了口氣,“平均去三次下來,能釣到一條吧,而且我還是算運道好的了。”
三次,十天去一次,那一個月隻能釣到一條。
這麼看來,這垂釣者的好處,也沒那麼容易拿到啊。
但先前也見到了,門門怪拿到的是銀製魚竿,“你也是十天才能去一次?”
聽到這話,門門怪才笑了笑。
“不一樣,我五天就能去一次。”
“那就還好些了。”
門門怪聞言,看著李道玄,笑問道:“李城主在這等著,是還有什麼事要問吧?”
“對,那鐵塔,門大將軍是認識?”
“認識。”
門門怪沒有藏著,或者說,這對他來說,也沒有藏著的必要。
“不瞞李城主,我來自中九流世界的楚國。”
白珺也是楚國的,難怪他倆認識,而且說這門門怪可以信任。
至於“門大將軍”這個稱呼,多半也是他在中九流世界的官秩?也不知是什麼將軍。
門門怪繼續說道:“剛那鐵塔則是魏國的將領,先前兩國交戰的時候,也算是略有接觸,但也不多。”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也死了,還不得已走上了轉生這條路。”
說話間,他也是重新打量了李道玄一眼,“李城主的體魄……果真無雙。”
“在中九流世界比起來,如何?”
李道玄好奇這點,他害怕自己去了中九流世界後,又得淪落到社會的底層,那未免有些太難了。
“這麼說吧,兩軍對陣的時候,衝鋒陷陣的鐵塔幾乎是所向披靡。”
“那便好。”
李道玄想著,要是實在不行,到時還能投身軍卒。
隻是不知道軍卒可不可以走食穀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