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爺爺我！”
李飛羽言語極度囂張，說完又用睥睨的目光看著李道玄，問道：“你又是誰？！”
“好像從沒聽過有你這號人物。”
說著他又看了眼李道玄身邊的周丫丫，意思也很是明顯，一個能掌控甲級邪祟的人，不可能會在下九流世界籍籍無名。
“原本我是叫厲飛雨的，沒想到神巫城竟然有你這李飛羽，所以沒辦法，我就隻好改名了，現在的我叫做……李道玄。”
李飛羽皺了皺眉，沒有聽懂李道玄前麵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隻聽懂了最後一句。
“就你叫李道玄啊。”
彆的他不知道，李道玄這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
大家都是神巫城的人，出發前李飛羽就聽說了，丘無名還招了另外一支隊伍，那支隊伍的領頭人，就叫做李道玄。
“都是本家，我也不為難你，把東西都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活路。”
當李道玄說出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溫柔了。
可能是在這第二層待的太久，被這平靜的生活磨平了心智？
竟然還會給對方一個選擇的機會。
如若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子，這會早直接上刀了。
“還是那句話，想要我的東西，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李飛羽渾然不懼。
李道玄雙眼微眯，一抬手，殺豬刀的刀柄自行伸長，被他握在了手心。
“很好，很有氣勢。”李道玄眯眼說完，也就沒再說了。
他的領域覆壓而去，這次沒再錯過，而是選擇了汙染。
夢魘，貪婪，色欲，三種領域效果直接疊加，近在咫尺，而且還是李道玄主動選擇汙染。
所以李飛羽沒有理由能抵抗得住。
他原本堅定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看向李道玄時，難掩貪婪，“把你的忌鬼結晶和香火都交出來，對了，還有你手上的這柄殺豬刀……也給我！”
看向李道玄身後的無頭新娘周丫丫時，也是毫無掩飾自己的欲望。
“你這模樣，把上半身埋在床上，也勉強能用用。”
可等他看到最後的第五嫣然時，原本即將陷入夢魘，迷離的雙眼都瞬間睜開，甚至乎呼吸都變得很是粗重。
“你！”
“你現在就能給我用！”
看著他那副醜態儘露的模樣，第五嫣然微微蹙眉。
並非是她對這人有什麼看法，而是她對李道玄的領域，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
這領域……未免也有些太歪門邪道了。
也難怪好幾次和他療傷之前，他都會事先將領域放開一會，原來當時是為了汙染自己！
真不是個好人。
“要不讓我來殺吧。”
周丫丫言語冷漠，顯然，李飛羽剛剛的那句話，著實是把她傷到了。
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被彆人說自己醜。
哪怕是沒有頭，哪怕是變成了鬼的周丫丫，同樣不願意！
什麼叫做把上半身埋在床上還能用用？
意思就是看著自己的這副模樣，會沒有反應？嗬！什麼狗東西！
越想，周丫丫的怒火便愈甚，甚至都主動撐開領域，再度疊加到了這李飛羽身上。
她的領域效果是……饑餓。
四重領域效果疊加，李飛羽這一刻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吃，什麼都想睡睡葷的，睡素的，兩種睡都有）。
“也行，最後一刀交給我就是了。”
有人願意充當打手，李道玄沒什麼不答應的，甚至巴不得每次都讓周丫丫來動手。
隻是這最後一刀，還是得自己來。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李飛羽也都是個五流食穀者。
殺了他。
殺豬匠的新俗術，也差不多該降臨了。
他身形後退，領域收回。
原本渾渾噩噩的李飛羽有了一絲清醒，可隻是剛剛清醒過來，無頭新娘就已經到了他麵前。
而後領域帶著他，在這荒原之中瞬間遠去。
李道玄也不擔心周丫丫打不過。
一個甲級邪祟，連同是五流食穀者，還擁有殺豬匠序列的李道玄都沒把握能拿下，更彆說李飛羽了。
除非這李飛羽的實力，要遠比李道玄，遠比胡尾的實力，還要強。
可這可能麼？
胡尾可是丘無名的弟子，同樣擁有領域的人。
這李飛羽真要這麼利害，為何不是他當隊長？
所以說，周丫丫這一去，妥妥的。
至於她殺了人之後，會不會吞沒忌鬼結晶，這就更不用擔心了。
李飛羽是黃曆排行榜上的人物，無論是香火數量還是忌鬼結晶的數目，都是明碼標出來的。
甚至乎他人還沒死，李道玄就已經知道自己能分到多少忌鬼結晶了。
“你是不是用領域汙染過我？”第五嫣然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
李道玄瞥了表情認真的第五嫣然一眼。
沒有回答，隻是瞬間撐開了領域。
黑霧彌漫間，第五嫣然的臉色瞬間紅潤，雙眼迷離，呼吸粗重。
下一瞬，李道玄的領域又收了回來，他同樣認真地說道：“是。”
第五嫣然：“……”
過了小半炷香時間。
一道紫光從對麵的半山腰升起，而後落回。
死狗一樣的李飛羽落到了李道玄麵前，周丫丫旋即出現在他身後，鄙夷道：
“就這？”
“也敢狗叫？”
李飛羽還沒死，含糊不清地想要說什麼話。
李道玄的殺豬刀懸在他腦門，也沒用力，直接就是手一鬆，殺豬刀直直落下，刺入了他的額頭。
天邊風吹雲，雲卷雲舒。
天……亮了。
儘皆收起領域，李道玄摘了李飛羽腰間的須彌，確定他沒有彆的存貨之後，一壺熱油交出。
旋即，點火。
火光伴隨著朝陽升起，李飛羽在下九流世界，在神巫城的傳奇人生，也伴隨著這一把火。
灰飛煙滅。
李道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這樣，但顯然不是現在……他取出了李飛羽的收獲。
香火599縷，這個周丫丫不需要，所以是李道玄和第五嫣然分。
李道玄分了360枚，第五嫣然分了240枚。
可結果第五嫣然說她沒出力，最終堅持隻要了兩成，李道玄拿到了足足480枚。
忌鬼結晶則是兩人一鬼一塊分。
李道玄和周丫丫各拿四成，一人拿了50枚。
餘下的23枚則是給了第五嫣然。
至此，分贓完畢。
而李道玄進入這第二層黃曆世界以來的最大一筆收獲，也就這麼落入囊中。
“這殺人可比殺忌鬼什麼的，快多了。”
周丫丫看著手上的50枚忌鬼結晶，他渾身上下，從頭到尾，可都沒有擁有過這麼大份量的忌鬼忌鬼結晶。
而恰巧這玩意又是她最缺少，最需要的。
所以此刻最激動的也要當屬她了。
“李道玄，我……我們待會再趕路如何？我先嘗幾個，我快忍不住了。”
周丫丫說這話的時候，扭動著身子，模樣顯得既滑稽，又可怖。
畢竟一個無頭女鬼這樣說著話，誰見了不覺得詭異。
“行吧，你可得快些，畢竟還有數不清的忌鬼結晶在等著我們。”李道玄張口就來，直接給她畫了大餅。
“好，肯定的！”
聲音還在，但是周丫丫身影卻已經不見了。
隻是她也不敢多吃，不敢耽誤時間，隻是吃了五顆便從李道玄的領域種子裡邊出來了。
再度撐開領域，充當牛馬，化虹遠去。
這黃曆世界一個個鎮子之間，隔著都許遠，加上時間流速越快，所以李道玄他們還沒抵達下一個村落之前，天又已經黑了。
穩妥起見，他們晚上沒有強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