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望氣之術，李道玄剛剛發現這個方向的血色淡了不少。
說完，吹糖人的糖塑家就這麼背著籮筐，朝著手巫城的方向南下，還在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走這邊，沿著河，說不定就能進去槐陰山，那邊的燈芯濁少了很多。”
“也沒見張師傅說的燈芯濁啊。”
李道玄說話間，已然從懷裡取出了那單片眼鏡帶上，隨即眼中白翳閃過，天地失色，在黑白之中隻剩鮮紅。
就是因為這樣複雜的心態，李道玄才想再見見他。
將方節接過來後，李道玄來到河邊，稍加猶豫，他割破手指，將鮮血滴在了水麵。
原本想了許多的方節，在聽到這個回答後，沉默片刻，說道：“走吧，看有沒有彆的路，我們進去瞧瞧。”
整片平原再度化為了安靜祥和的模樣。
“從來就不冰冷的。”
麵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所視之處，不見山巒。
李道玄沉吟半晌，說道：“我爹可能在那。”
方節沒有想法，全聽著李道玄的話趕路。
李道玄伸著懶腰，“走吧，來都來了，怎麼都得去看看，實在不行咱倆再回來就好了。”
可說不好吧，隨著李道玄在這俗世當中待的越久，經曆的事，見識的人越多，也就愈發明白。
雖然也有，但大多都長在灘塗淤泥之中，水裡是沒有的。
可敵不過人家量多啊。
李道玄聽完點點頭，“張哥你去過那個鬼市嗎？”
“行。”
“把堪輿圖拿過來。”
方節也是將目光投向了李道玄。
眼前也出現了一大片的空地。
他隻知道李道玄要去那，具體去那是為了啥，他也不知了。
“你先過來歇會。”
兩人就這麼沿著河流，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前方的槐陰山中走去，河水冰涼，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當已經能看到槐陰山輪廓時，走在後邊的方節終於打著哆嗦說話了。
李培山能在臨走之前，把如此珍貴的根基留給他。
相較於地麵，這河流中的燈芯濁的確是少了許多。
方節這才緊隨其後從山上跳了下來。
方節聽了有些擔心，“李哥，能問問伱到底是想去這鬼市做什麼嗎？”
這水……有古怪！
李道玄原先也隻是感覺，這河水稍微涼了些，但沒曾想，對方節的傷害竟然這麼大。
李道玄兩人起身送客，“俗世再見。”
“沒，我本來也準備去看看的，結果走到那附近才知道都被燈芯濁占據了。”
說完兩人各自背起行囊，再度踏上了北上的步伐。
“遇見這人，我好像才覺得，這片俗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冰冷。”
方節也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後退了幾步，目瞪口呆。
拾撿了一小把的燈芯後，李道玄就退了回來。
“要想過去也可以，我在前邊開路，你後麵跟上來，隻是這樣會很難，因為這平原太寬，若是我體力耗儘再遇到彆的劫濁，就很難對付了。”
張師傅看著李道玄道：“按理來說，俗世複蘇，鬼市是會出現的，所以我才想去看看，但不知道那個鬼市還在不在。”
地麵，再無路。
原本平靜的水麵上，好似有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蟲，以滴血為中心，朝四周瘋狂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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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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