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
李道玄也沒騙他，說的也是實打實的實話，他現在的確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會知道了。
【俗世中多是些千奇百怪的東西，你動用“識氣”時，通過這殘缺鏡片觀看，可得知眼前真相，你的生存點+6綠）。】
所以說，其實這東西就是跟眼鏡一樣？
或者說，本質上就是一副眼鏡的殘缺碎片。
李道玄再度看了幾眼，選擇了收好，這東西還需要稍微改裝一下，不然戴上去也太顯眼了。
做完這些，天邊也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
“對啊。”方節眼中露出絕望，“其實有件城裡人都不知道的事，河母一開始是沒有領域的，這領域，也不是她的。”
“後悔嗎？”
“你和河母是怎麼認識的？”
如果不是這原因的話，李道玄也想不出來為何，因為方節鼓動百姓做出的那些事，完全就是無用功，除了引來河母的報複之外，再無其他的作用。
“怎麼，不準備說說你的故事？”
李道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起身，忽地回頭看向他，“其實你已經掌握了在這亂世當中活下去的方法。”
兩人從街尾走到街頭，沿途所過，雖沒見到一片廢墟，但見到的大多都是一些僥幸活下來的百姓，在收拾著屍體，清洗著地麵的血跡。
“再後來……我鼓動那些送出過子女的百姓，讓他們燒了河母廟，搗毀了河母法相之後，我也就離開了。”
李道玄事先也想過，這可能不是個太好的故事，但沒曾想，會是這般苦難。
方節點點頭，轉身回去屋子用木勺挖了一勺炒香的瓜子，放在兩人中間，這才開始說道：
“我本就是這手巫城的人，從小……其實我還有個孿生妹妹。”方節說著臉上露出苦笑和一絲懷戀。
李道玄長舒了口氣，來到屋簷下的台階上坐下，方節也是跟了過來。
“什麼？”
方節此刻回憶起來，眼神中都還滿是畏懼。
李道玄倒是明白，中九流世界死去的食穀者，飄蕩到下九流世界化身成了劫濁，還保留有自身記憶……能簡單嗎？
他回頭看去，隻見周絮和黃虎正跟在一個黑袍男子身後。
“不後悔，相信這事過後，總能激起一些人的血性，如若不然像先前那樣，溫水煮青蛙，隻會讓所有百姓都不知不覺死去。”
而那黑袍男子，也還是李道玄的熟人，赫然是剛分彆不久的朱家朱經倫。
黃虎也在等待著李道玄的回答，他原以為李道玄會說是老鄉。
“沒事，伱說，我聽著。”經曆了一場大戰之後的李道玄，也想著放鬆放鬆。
李道玄說完徑直朝著門外走去，“走吧，陪我出去看看。”
“嗯？”
“整個手巫城怕是死了有一小半的人。”
耳邊所聽到的，也都是人哭泣時的嗚咽聲。
他話沒說完，李道玄就“嗯？”了一聲。
“這樣。”
兩人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沿途也見到了有幾名食穀者匆匆跑過。
方節抹了把臉，收拾了一下心情，也是急忙跟上。
看看這手巫城，成了什麼模樣。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