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疲憊的李道玄,把剛獲得的生存點加到氣血上邊之後,整個人再度恢複如初,甚至乎,狀態比之前還要好上許多。
“你,你彆再動手了,我現在就放你出去。”
廟鬼已經有了畏懼。
李道玄掂量著手上的殺豬刀,嘴角掛著一絲和善的笑容。
“放我出去?”
“對對對。”
……
就當陳占忠以為他無話可說,想要乘勝追擊再說他幾句的時候,卻忽聽他說道:
“噗——”
一柄黑色生鏽的尖刀刺穿了牆壁,豎著往下一劃,緊接著又是接連兩刀,直接硬生生地在牆壁上破開了一道“門”。
【九流的吹手一流的巫,“巫”回應了六流食穀者“裁縫”的祈求,他封禁了搖影河河母……搖影河河母似乎還有彆的手段,封禁隻是暫時……】
而他們的俗術,也都動用的差不多了,一個個都是精疲力儘地躺倒在地麵,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了。
河母廟的屋頂和外牆,已經被方節他們三個打的坑坑窪窪一片。
朱經倫也是搖搖頭,“全是李兄弟出的力,我們能活下來都是多虧了你。”
屋頂又是傳來一陣雨滴落入油鍋時發出的聲音。
“可我看上伱了……怎麼辦?”
從高處將熱油灑下,直接潑灑到了一整麵牆壁。
河母廟,應聲……倒塌了。
“五濁亂世,反正都沒什麼活路了,那就都一起埋葬吧……”方節說著仰頭看向灰蒙蒙什麼也看不清的天。
他們使勁地瞪大著雙眼,在他們看來,就算是他們竭力出手,也隻能留下一道痕跡的廟鬼,竟然……竟然被眼前這人,徹底解決了?
李道玄左手一用力,整個人就倒著蹲在了房梁上,也沒廢話,先前一直沒有動用俗術的他,此刻來到這高處之後,終於動用了……油灼。
“怎麼了?”
唯一好的就是,廟鬼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反抗了。
就當陳占忠還想反駁幾句的時候,躺在兩人中間的朱經倫忽地說道:“有動靜了。”
依稀間,李道玄看到了一個和河母廟內雕塑一模一樣的身影,人身蟲尾,她尾巴怒而甩飛了一個人影。
緊接著,一個疾馳在河麵上的老漢猛地停下了腳步,他重重一叩首,縹緲悠揚的聲音傳來。
不知是方節還是陳占忠這兩個浴者當中的哪一個,又動用了範圍攻擊的俗術。
方節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問道:“李哥,搞……搞定了?”
李道玄沒有回話。
“事情……就,就這麼結束了?”
李道玄先是看了眼自己懷裡的那兩枚從河母廟中得到的根基,又摸了摸腰間那裝著香灰的,鼓鼓囊囊的荷包,這才回頭看向朱經倫。
“河母現在一個月就要十對新生兒供奉,那些死去的幼孩,你們這些世家出過幾個?”
活下來的四人看著周圍逐漸清晰的一切,洶湧的大河,腳下是柔軟的沙地,但眼前這倒塌破敗的河母廟卻是依舊。
它原本準備直接砍斷李道玄左手的汙染,竟然根本無濟於事。
那倒塌的廟鬼也化作材料,李道玄回頭望去,隻見原本體型巨大的恐怖廟鬼,此刻在倒塌之後,竟然是化作了一塊拳頭大小的肉團,不斷蠕動,四周還有著鮮血滲出。
隨著河母石像落入河中,迷霧漸散,原本始終籠罩在眾人心頭的那股壓抑之感也逐漸退去。
【區區的六流食穀者,自是奈何不了擁有了領域的劫濁的,他正在動用祈福的手段,企圖向高階食穀者尋求庇護,祈福中……】
李道玄一邊看向文字的同時,卻是發現原本還不可一世的河母竟是化作一道石像,緩緩沉入了洶湧的搖影河中。
接連幾刀之下,直接將房頂都砍出了一個窟窿。
“一個都沒!全是生活在手巫城的下層百姓們送出去的!”
後者被他這眼神看的有些奇怪。
兩人急忙閉嘴朝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