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哪邊安全？”
既然方節選擇了跟上，李道玄自然不可能讓他吃軟飯。
方節稍稍辨彆了一下方向，便是直接說道：“走東邊，去朱家的地盤，四家裡邊屬朱家實力最強，在他們的地盤裡邊也最安全。”
有了方節帶路，李道玄自不再像先前，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方節領著李道玄，專門挑些人少的羊腸小道走。
“這些人被汙染之後都是成了眾生濁，力量和速度都會大上許多，一個兩個我們還好對付。”
方節將屍體放倒在了地麵，默默點頭，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盞盤，盤裡放著浸油的燈芯。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肩頭好似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他瞥了眼，又是隻斷手……
方節聲音剛落，便是見到漆黑的刀光閃過，那隻死死抓住他腳腕的斷手便是被一分為二落在地麵。
而他卻沒絲毫反應的機會。
“能問問，你現在是什麼序列嗎？”方節臉色難看。
李道玄沒有多想，而是四處打量，他現在已經可以斷定，他倆就是被這斷手鬼纏住了。
“這鬼東西！”
“這斷手不是那東西的本體，隻是它的汙染方式。”方節蹲在他腳下的斷手邊看了幾眼，就判斷出來了。
方節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煞白，掀開衣袍看去。
“這是劫濁！”
火光幽藍跳動，不過眨眼功夫，便有煙氣從中升起。
斷手像是個女人的手，白皙纖細，十指如玉蔥，可就是這樣一隻好看的手上，卻是沾滿了鮮血，手腕斷處還有血不停地滴落著，血肉好像還在蠕動。
兩人正說著，一旁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一聲聲慘叫，不等他們探頭看去，便見著一個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的男子跌倒著爬了進來。
“真是個鬼東西。”
趴在地麵，一動不動。
李道玄不禁看了眼南邊，那正是搖影河的方向。
他領路，並未往前，而是沿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方節緊隨其後，可就在他提腿的那一刻，卻好似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
李道玄收刀，說道：“現在沒事了。”
剛剛走到轉角，卻又是見到一個身材乾瘦的男子趴在圍牆上，正被一隻斷手折磨。
他長舒了口氣連忙站起，“河母能把煩惱濁送進來，肯定也是送了很多劫濁進來，要小心了。”
方節湊上前去，猛地一嗅，把所有煙氣都吸入了腹中，他稍稍等了片刻，“跟我來。”
他小小心翼翼地撚起燈芯，將其放到地麵那些斷手上，沾染了一絲鬼血，然後點燃了燈芯。
竟然連售價如此昂貴和稀少的估衣都買得起。
他的速度……太快了，這簡直就不是個尋常的九流食穀者能做到的。
模樣看著極其滑稽，但此刻的兩人卻是誰也笑不出來了。
方節眼中閃過一絲驚歎……這人，不簡單。
方節正欲伸手將他翻過來看看。
方節翻開男人的屍體，隻見其胸口處赫然有了個大洞，心臟被掏空，還連著背後的血洞。
方節稍稍猶豫，說道：“可以試試。”
隻見他被絆倒的左腳……也根本就不是絆倒。
而是他左腳的腳腕上，竟被一隻斷手給死死地抓住了！
李道玄回頭看去，眉頭微皺，關鍵時刻掉鏈子，走路都能被扳倒……通過剛剛短暫的接觸，他覺得方節不是這樣的蠢人。
跟在他身後的李道玄毫不猶豫的揮刀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