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62.我也不能小氣了
羅伊德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麵前這坨肉塊上麵，一邊小心謹慎的劃拉著手術刀，一邊也在暗自納悶這玩意的生理構造。
怎麼說呢……就突出一個混亂和無序的感覺。
骨頭與骨頭之間沒有連續，反而像是長在肉裡的一根根骨刺，都不知道動一下會不會疼？
神經和血管這些也是異常的紊亂，完全沒有脈絡，給人感覺就像是走火入魔，經脈寸斷的感覺。
至於這些肌肉組織，則是由類似人類的血肉與某種堅韌的金屬糅合而成，手術刀劃拉下去都會蹦出火星來。
羅伊德上次處理的那根‘火腿’，雖然內部機構也很古怪，但一整套血管還是具備脈絡的，可以完整的剝離出來，不像麵前這坨如此混亂。
不知道是天生長成這樣的，還是在什麼力量的影響下異化成這樣的？
業魔究竟又是一種什麼形式的魔物呢？說是危險度7以上的妖鬼，但又沒有妖鬼那麼擬人……
羅伊德在腦中一番胡思亂想著，時不時還瞄一眼麵板，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手術刀的發揮，依舊無比精準。
這就是【超凡劍術】中的【精準解剖】給他帶來的自信，這技能經過融合之後，比以前可好用太多了。
五分鐘後，羅伊德剔除出一塊‘羽毛狀碎骨’，扔到了旁邊的托盤裡，上麵乾乾淨淨，沒有粘連絲毫的組織，展現出堪稱卓越的解剖手法。
可他對麵那堵人牆卻微微皺了下眉頭，依舊是不太滿意的樣子？
一旁那位騎士長更是神情嚴肅，已經悄然的釋放出靈感，縈繞在羅伊德身邊，隨時可以鎖定他。
然後，他突然開口問道：
“處刑者羅伊德，你麵前這坨身體組織，在你看來像什麼？”
羅伊德頭都沒抬，就隨口說道：
“嗯……沒處理好的羊肉？之前還被泥頭車創得全身骨折？”
騎士長與人牆對視了一樣，默默點了點頭。
等又過了五分鐘，騎士長忽然又開口問道：
“5+5+5555=？”
“34”
羅伊德還是頭也不抬的隨口報了個答案，又把一縷亂七八糟的神經束給剔了出來。
等再過了五分鐘，換成了人牆忽然開口問道：
“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長什麼樣？”
“銀發灰眸，黑絲長靴，好看好舔……咦？不對，這是我個人隱私吧？”
這一次，羅伊德總算是抬起頭來，臉上寫著不滿，不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旁邊不幫忙就算了，怎麼還一直搗亂？
“呃……抱歉，你繼續。”
人牆一臉訕笑著說道，又與騎士長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驚訝與詫異。
可又過了五分鐘，羅伊德已經剔除掉一半的碎骨和神經束後，那騎士長又開口搗亂道：
“伱大學讀的什麼專業？”
羅伊德隻當他是隨便找點事情來聊聊，緩解一下這裡沉默的尷尬氣氛，便打趣道：
“土木工程……結果一畢業就後悔了，我該學生物，或者化學？不過來到這裡，卻給我一種回家了的感覺。”
這一次，人牆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些讚許，緩緩的點了點頭。
之後，解剖繼續，兩人還是每隔5分鐘就交替著提出一些簡單的問題，羅伊德也基本就隨口回答。
等到人牆問出最後一個簡單的數學題，並馬上得到答案後，看向羅伊德的眼神已經充滿了熾烈與渴望了。
終於，這趟總共耗時55分鐘的解刨結束了，羅伊德把不需要的碎骨與神經束都乾淨的剔除掉了，基本把損耗控製在到了最低，可以說是儘善儘美的一次解剖，或許都可以寫進教科書了。
但他個人卻不太滿意，覺得有些高開低走了。
主要癲狂值比他之前預計的少了很多，隻撈到了一萬出頭。
他的身體對這種形式的癲狂值適應得有點快，一開始還是每秒+5+5的入賬，後麵就隻剩下幾秒+1的蚊子腿了。
而且隨著解剖的深入和推進，他的適應也在逐漸變快，有點像是對這坨肉塊愈發了解，受到的精神汙染就越低這樣。
羅伊德其實早就想儘快結束了，但讓人意外的是，隨著手術的進行，他的手術刀也越來越鈍了？
這並非是經不住消耗，也不是他提供不了靈力，而是刀刃上有一種古怪的粘黏感的遲滯感，就像是這坨肉塊也在適應刀刃的鋒利，並且還想把刀刃黏在體內一樣。
明明隻是一坨案板上的肉塊，似乎卻在努力抵擋屠刀？
這就導致羅伊德後麵的進展稍微延緩了一些，不然肯定能更早結束的。
業魔這玩意，果然很古怪……
羅伊德一邊琢磨著，一邊接過旁邊遞過來的一張毛巾，擦了擦手。
然後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