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忘記了自己是誰,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人類,然後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舉動。”
“隻有我還有導師等寥寥幾人還能保持理性,我們害怕極了,不得不丟下他們,單獨逃向城市。”
“可接下來,連我的導師也支撐不住了……他開始不停的低聲囈語著,總是毫無征兆的抱頭痛哭,然後肢體開始異化,拉長,五官麵容開始愈發的模糊。”
“其他人也跟他出現了一樣的症狀,他們變得越來越像是……麵團揉出來的人?”
“最後,隻剩下了我,我發瘋似的在密林中狂奔,拋下了所有的一切,腦中已經無法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人類。”
“終於在狂奔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我來到了密林的出口,前方就是有人居住的村莊。”
“我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然後……”
“那座古代遺跡出現在了我麵前……”
詹金斯說到這裡,總算是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給這段故事畫上了一個結局:
“我當場就昏迷了過去,等到再次清醒時,已經躺在醫院裡了,是被一隻狩獵小隊發現的,他們把我救了回來。”
“時至今日,我依舊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卻也依舊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平時隻在邊緣活動的獵人們,會誤打誤撞的走到密林深處,找到那座古代遺跡?”
“算了……總之,我活了下來,而那處密林很快就被魔物所占據,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那座遺跡了。”
“其實我跟很多人說過這段故事,但是沒人願意相信;我也去拜訪過背後的讚助商,還有知道這些考古活動的其他學者,然後發現他們無一例外的全部住進了精神病院。”
“包括考古隊成員的親屬在內……”
“我試著去尋找記錄了這次考古活動的文件、報紙,結果卻一無所獲,如此浩大的一次行動,竟是沒有留下半點文字記載,像是被什麼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仿佛整個世界,隻有我還記得這件事了……”
“後來,等到我的心情逐漸平複之後,還是選擇繼承了導師的衣缽,繼續進行著考古方麵的研究,直到今天。”
“之後也結了婚,並在我妻子的指導下開始涉足神秘與超凡領域,但我在這方麵並沒有他們那般耀眼的天賦,最後勉強趕在快要老得走不動之前抵達了五階,又能多活一陣子了。”
“至於我踏足超凡之路的事,更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唯一稱得上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我並沒有經過【啟蒙】儀式,就直接進入了【救贖】體係吧?”
“而在場的諸位,也和我一樣,都是沒有通過【啟蒙】,就自動進入了對應的體係,成為了超凡者……後麵我才知道,在璀璨之城那邊,稱呼我們這類人叫做‘適格者’?”
詹金斯說完之後,望了一眼旁邊的巴爾德斯,後者則開口解釋道:
“是的,感謝璀璨之城那邊的老爺們送了我們一個挺能唬人的頭銜。”
說罷,棋盤間的四人又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觀眾’,想看看祂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還是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仿佛一位觀棋不語的真君子。
其實是羅伊德正忙著細品詹金斯的這段故事。
雖然沒有很明確的證據,但羅伊德卻隱約感覺到,年輕的詹金斯和那支考古隊,遭遇了某種【扭曲】
考古隊之後那一連串的遭遇,很像是觀感思維認知被扭曲後的跡象,與之前那局遊戲裡的另外七名玩家有些相似。
但羅伊德也隻能這樣推測,因為其他體係也能實現類似這樣的效果,而且在詹金斯的描述中,考古隊遭受到的扭曲明顯更強,也更可怕。
反正羅伊德感覺自己應該是做不到那種程度的。
尤其是他們遭受的扭曲,有種循序漸進,收放自如的感覺,還恰好繞過了詹金斯這唯一一個活口。
如果不是詹金斯最後提及他的導師逐漸異化成了那種麵條人,羅伊德大概都不會往【扭曲】的方向去聯想。
因為他曾經也見過那樣的麵條人,在自己莫名其妙完成【啟蒙】的兩次,他看見那些載歌載舞,高唱頌歌的生物,就是這樣的麵條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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