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來此魔壇,天意陰符_我欲九天攬月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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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來此魔壇,天意陰符(1 / 2)

長安諸城的西部雄關,就算從前沒有進入戰爭狀態的時候,也是晝夜不缺,十二個時辰內都有人輪值。

自從活屍大軍攻城以來,幾個月間,這座城關之中聚集了更多的兵力,輪值時間也被劃分得更加細致精確,儘可能確保每一波士兵在城牆上負責防禦的時候,都處在精力充足的狀態。

就算是深夜時分,長安城的高層將領之中,也至少有一人親自坐鎮在城牆之上,迎著冷風眺望西方。

而今天晚上負責在這裡鎮守的,正是張安壽。

他搬了一張大椅坐在這裡,身姿雖然有些懶散,但憑著神魄入體強者的目力,卻絕對是最稱職的一個瞭望者。

活屍大軍還遠在十幾裡外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端倪,瞧著群山之間湧出的青黑屍潮,僅僅是隨手敲了敲身邊的銅鑼,當做傳令。

不隻是他,城頭上所有的士兵,接到號令之後,雖然用銅鑼焦鬥,依次在守軍之中把號令傳開,但也並沒有太過激動緊迫。

這場戰爭,已經持續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第一個月的時候,他們還能因為這樣的場麵,或多或少的夾雜著一些恐慌,刺激著身心,格外的打起精神來。

但是,戰場的生活,是最能讓人感到時間漫長的方式之一。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習慣了那些白天也來,晚上也來,多的時候也來,少的時候也來,無休無止,不斷進犯城關,又次次都被擊退的活屍。

守軍之中,身手最偏向靈活矯健的那一批輕甲精兵,已經非常熟練的準備下城牆,作為第一波防線,殺到略微手酸之後,再回到城牆上輪替。

按照流程,傳令官還是過來準備向張安壽請示一句。

他甚至已經能想到,張安壽隻會隨口嗯一聲,就會拿起掛在椅子旁邊的酒葫蘆,繼續喝酒。

軍中是不允許飲酒的,尤其是那樣連葫蘆塞子堵著,都能夠透出酒氣的烈酒。

但神魄入體的高手,根本不會因為飲酒而迷醉,張安壽要喝,也沒誰會去計較。

可是這回,張安壽去拿葫蘆的手,卻停在了葫蘆表麵,嘴裡沒有發出代表同意的聲音,反而漸漸坐直了身子,凝視著城外。

月明星稀,寒風呼嘯,入冬以來雖然還沒有下過大雪,但是城外每到夜間,總是結著薄薄的霜色,反照著月光,放眼望去,大地儘白。

以往每一次,那些青黑色的屍潮靠近城牆的時候,就像是在坑窪不平,厚薄不一的劣質紙張上蔓延開來的墨汁。

用一種光是看著就令人煩躁的觀感,侵蝕破壞著那片冷霜淨白的大地風景。

可是今晚,活屍大軍卻呈現出十幾個錐形隊列,從山脈起始處越拉越長,在原野之上蔓延。

距離城牆已經隻剩下五六裡地的時候,隊形依然沒有散亂開來。

這樣的陣勢,倒真像是一支大軍了。

“白王府的部下,那些駕馭活屍的兵將,這回沒有遠遠的躲在鞭長莫及的地方,而是混在了活屍之中?!”

張安壽立刻做出了這個判斷,派人傳信給杜文通、董靈兒等,讓剛剛做準備的輕甲精兵,留在城牆上,請調最最精銳的銀甲刀斧手過來。

他本人也抓起酒葫蘆,一口氣把大半葫蘆烈酒全灌了下去,抹了把胡須上沾著的酒珠子,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早在第一次被活屍大軍攻城之後,杜文通等人就已經意識到,那些活屍照舊的沒有腦子,會突然發生大規模的異動,必然是背後有人操控,多次派出斥候打探,卻沒有什麼結果。

直到停驛城中的江東驛站來報消息,白王府才浮出水麵。

董靈兒還主動請纓,親自出去過一趟,遭遇極大凶險,要不是杜文通直接帶了焚天寶玉趕到救援,恐怕都難以回返。

然而,迄今為止,他們還是第一次在正麵戰場上,捕捉到那些白王府兵將的蹤跡。

張安壽聚精會神,掃視著戰場,不敢放過一點異常征兆。

就在銀甲刀斧手跟活屍大軍短兵相接後,距離城關五裡開外的地方,百餘輛戰車,疾馳而至。

那戰車沉重,每一輛都要用四匹馬拉動,本就頗為顯眼,何況在城關之下已經激烈交戰的時候,這些戰車卻沒有繼續靠近,反而調轉馬頭,彼此聚攏。

更惹人矚目的是,在那些戰車靠近到一定距離之後,駕車的人直接斬斷繩索,放任駿馬奔馳而走,戰車傾斜墜地滑行。

戰車的外形構造,經過精心算計,車輪卸開放平之後,每四輛戰車拚在一起,恰好像是形成一座平頂殿堂。

第一層殿堂之上,再壘加四輛戰車,又拚成了第二層大殿。

血眼青膚、身穿將軍甲胄的屍魔們,很快就需要親自動手,扛著沉重的戰車,奔上高處,一層一層的將戰車累加上去。

哐!哐!哐!!!

一層一層的鋼鐵碰撞聲,最底層的戰車,發出的吱嘎聲響,使得這些轉化屍魔後,心臟早已冰冷的將領,都生出幾許心血沸騰的感覺。

從望見長安諸城的第一天開始,他們就已經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等待這些戰車完工,踏上戰場的那一日。

這一天,也將會是他們大獲全勝,獲得天下的主宰權的日子。

中間一座高台,八方八座高塔,九個地方同時搭建,從馬車聚攏開始,整個過程,花了不到半刻鐘,就已經全部完工。

白王爺的身影,從後方飛掠而至,落在高台之上。

鋼鐵構造的整座高台,因為他的踏足而略微晃動了一下,但下一瞬間,整座高台沉陷三寸,從上到下的結構,都好像變得更加緊密穩固。

不再像是拚湊而成,而像是從一開始,就鑄造成了一體。

“高塔祭台既然完成,你們且退出數裡開外,以防有焚天寶玉落在這裡。”

白王爺一揮手,負責搭建高台的白定辰和八處高塔之間的屍魔兵將,全部領命退去。

長安城裡的焚天寶玉到底還有沒有消耗完,這個情況還不能確定,算是個麻煩。

本來這場屍魔祭祀,應該要在一年中的至陰之時,冬至之日舉行,效果才能夠最好,現在也提前了好幾個日子。

但為了把握住時機,那麼一點遺憾和隱患,白王爺輕易的便從心中抹去。

他站立高台,接受著周邊所有屍魔、所有活人兵將的崇敬狂熱目光,緩緩的舉起了雙手,仰望夜空。

“生來筋骨細,人軀多悲憾。壯年匆匆過,流光不及挽。四郊未寧靜,垂老不得安。百歲牙不存,所悲骨髓乾。”

白王爺注視著夜空,詠歎的聲調並不高,但一字更比一字長,驀然恍惚之間,那不高不低的聲音,已經遍傳四野。

馬蹄奔跑的聲音,鎮魂鈴的聲響,不知多少活屍的奔騰嘶吼,城牆下的激烈廝殺,都不能阻止這種聲音的滲透。

乃是天上地下呼嘯不休的冬季寒風,跨越山川湖海而來的冰冷氣流,這個時候,也隻能成為這種詠歎的陪襯。

那是咒語,也不是咒語,隻是撚章摘句,隨口一造的詩詞,但卻是當年,白王爺感受到屍變源頭之時的慨歎。

所以對他來說,這已經勝過了世間任何神秘而正規的咒語,是八萬四千言語聲調之中,最具效力的咒言。

“寒暑如刀斧,朝夕競摧殘。七情不能放,畏其傷肝膽。山海涉足淺,死難來橫斷。事事如牢拘,孰敢以身探?”

“苦歎!苦歎!苦歎!!”

相隔數裡,城牆之上的張安壽,眼睜睜看著那八塔一台,用匪夷所思的速度,建造起來。

看著白王爺在高台之上的舉止,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些聲音。

他身為神魄入體的強者,無論眼耳口鼻,還是冥冥中的感應都超乎尋常,但現在,這份超乎尋常的敏銳感知,反而給他帶來了遠超常人的災厄壓力。

原本注視著戰場局勢的張安壽,已經不由自主的也將視線上抬,投向夜空。

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在那些夜空雲層的背後,在更高的地方,深沉的夜幕,正暈染著暗紅的光澤。

翻卷的血色霞光,從不知名的所在傾瀉而來,插入了月光和大地之間。

就在這一首祭詞的時間裡,正常的月色,已經無法傳達到大地上。

張安壽清清楚楚的分辨出,清冷微白的月光中,多出了一抹淡淡的血色,而後那血色就越來越濃。

直到他眼中的整輪明月,全部浸透在濕潤的血光裡。

張安壽眼角周邊的血管已經全然凸起,如同細密的青網,額頭的青筋,更是明顯抖跳,扶在城牆垛子上的手掌,已經不由自主的陷入牆磚之中,手指屈臥,抓碎如粉。

他猛然低頭,汗如雨下,心臟不爭氣的加速起來,想要示警,卻不知道該提醒眾人做什麼,才能防備得了那種不祥的預感。

“何鄉為樂土,從始屍魔壇!!!”

白王爺的聲音繼續傳來,最後一句話,一反之前的深沉。

在十個字的時間裡,將音量拔高到了極限,化為震徹夜空的一聲烈吟。

轟!!!!

天空上的響動,回應著白王爺的呼喚。

八塔一台的上空,浮現出一塊血紅光暈,遠比彆的地方的夜空雲層,更顯清澈光滑純粹,極速向周圍擴大。

黑色的閃電,連番轟鳴著,電走龍蛇,在血色天空中肆意閃動,然後劈打在下方的祭台之上。

鋼鐵的框架,這一刻發揮了最大的效果,黑色的電流在高台和八座高塔之上不斷的閃爍,縈繞著,逡巡不去。

粗大的黑色電光,不斷扭動著,始終不曾斷開,幾乎把血色天空和九處祭台,直連到了一起。

大地上的白色寒霜,此時被血色的天空映照著,好像也變成了紅色的霜花,隨著雷聲而顫抖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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