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連城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這嘴,譚英當然是自己死的,捅大哥是壞了規矩的事,鐵老弟肯定不會去做。”
李二虎他們的家鄉井兒莊,就有從祖上流傳下來的一套“深泉功”,莊子裡的小孩,都是從小要學的。
金連城這下徹底明白了,怪不得譚英會排擠這幫人,原來是難民裡麵冒出來的刺頭,不是有舊交情的慣匪。
“安步當車,行動如此平穩,不加掩飾,想必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吧?”
蘇寒山微運內力,嗓音依舊渾厚,發出去的聲音卻增添了穿透力,貫入林中,帶起一陣回音。
但是,武功這個東西,他們學到之後,可是有用得很,絕不會隨便遺棄的。
這就好像策馬飛奔,衝得最快的人,如果遇到坑洞,不能一躍而過,反而跌落進去,那受的傷害也最大,想要爬出坑的可能性也就最小了。
金連城連忙說道:“鐵老弟不要誤會,石壕縣東三街和歐陽家這兩件事,雖然動靜不小,所獲也必豐厚,但我們黑七盜,一向最講規矩,還不至於為此對同道中人下手。”
蘇寒山淡然道:“既然並無惡意,何不報上姓名?”
正是大楚王朝軍中,最常見的“破甲刀法”,刀招也不見得有多麼高明,但勝在實用,至少在氣海大成以下,還是夠用的。
“要不是逃荒,我也不至於帶莊子上的兄弟投了譚英。”
周子凡重傷,先被排除,雷玉竹和黃三問這幾年,可是好好修煉的,但也止步不前,完全不見了往昔天才應有的進度。
蘇寒山若是直接教給他們鬆鶴純陽功,運功路線之複雜,跟他們以前的內功習慣,大不相同,他們未必適應得了。
林子裡麵走出幾個人來。
“三當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也請為我給大當家帶聲問候。”
蘇寒山心緒百轉,晃了晃腦袋,收了青玉顛倒鐘,就決定繼續練功。
等到雙腿經脈恢複之後,他又悟出用羅摩心法代練高深技巧,又得到能夠內外合一,通過技巧的鍛煉來淬煉內功的純陽三法,簡直是一帆風順,一日千裡。
“原來是三當家的,真是久仰大名了。”
可惜譚英也料不到這人另有師承,本領不凡,難怪那幾具屍體上,都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
李二虎他們,從小也都練過內功,其中好幾個人的功力,在氣海小成以上。
那時候,他的內功修為最大的阻礙,就是他的雙腿,雙腿經脈的強度,拖累了他整體的內功進度,可就算是那樣,他仍然把自己的內力,練到氣海大成的程度。
不過,他們那個莊子,隻有內功,卻沒有高明的招式相匹配,流傳下來的幾套拳法、棍法,都粗淺得很,招式銜接,漏洞極大。
蘇寒山哼了一聲:“我師父當年在外地鬨了些事,逃到山陽,就囑咐我做事一定要低調,所以我也沒有入什麼山頭,隻在一個小莊子裡住。”
“而我們這回大會商量的事情,隻要辦成了,足以能讓咱們改頭換麵,以後一輩子都吃用不愁。”
蘇寒山疑惑道:“到底是要辦什麼大事,能有如此厚報,我看無論石壕縣還是柏王縣……”
可是他們也都要麵臨一個關卡,就是氣海到天梯之間的那層界限。
蘇寒山甚至聽過一個說法,就是在氣海境界最後那段時間,衝得越快的人,如果一下子沒能衝破天梯境界,那麼從此徹底被卡住,泯然於眾的可能性,也更高。
“哈哈哈哈,兄弟們近來風頭正勁,在石壕縣做下好大的買賣,敢找你們麻煩的,怕也不多。”
蘇寒山抱拳還禮,“在下鐵江流,自問不曾與諸位有過什麼來往,不知怎麼能引動三當家,親自來尋我?”
他小時候看過不少大楚王朝的遊記,也常喜歡聽左龍生講外出走鏢時的見聞,其中就提到過不少天才人物。
而金連城,就是三當家。
林中很快傳出一個笑聲。
那隻靠外部攻打、提防,就絕對不夠了。
蘇寒山現在是越來越明白,所謂的厚積薄發,是什麼意思了。
蘇寒山很想知道這幫土匪接下來會有什麼動向,但一個天梯境界的匪首,加一大群實力不明的悍匪頭目,這種地方,還是太凶險了些,令他心中有些遲疑。
他沉浸在內力運轉中,心境漸趨空明,五感也愈發敏銳,忽然聽到數十丈外有不屬於自己人的腳步聲,立即起身,對眾人一揮手。
領頭的如同是個富家翁,頭戴紅綢方巾,生了一張圓臉,身子略顯矮胖,手裡拿了一杆粗長的煙袋鍋,笑嗬嗬的望了望附近,開口搭話。
如果隻是針對柏王縣的話,到時候通知官府,攻山驚之,應該也就夠了。
金連城笑道:“俗話說坐吃山空,鐵老弟搶這兩回,已經得罪石壕縣太多人,日後再想搶到如此豐厚的東西,定然不易吧。”
“不料譚英這廝居然有眼無珠,小覷了鐵老弟,被鐵老弟帶人掀了攤子,這才轉而想來請鐵老弟赴會。”
說到這裡,蘇寒山眼神突然一變。
李二虎、李五牛等人,現在所用的這套刀法,還是他們莊子裡一個當過兵的老和尚,傳給他們的。
“哈哈哈!”
金連城笑道,“看來鐵老弟也猜到了,大會雖在柏王山,咱們盯上的卻是,滄水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