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嘈雜喊叫的聲音，傳到了大廳之內。
正在商議事情的周子凡立刻往院外看去，急走了兩步，問道：“怎麼回事？”
“他們以為我們要殺了這幫人。”
柳青青搖頭道，“解釋了他們也不聽，乾脆敲暈了，先把這些妹子帶去洗洗吧。”
周子凡道：“即使是女子，能逃到這裡來，必然也非常頑強，你們要小心，彆出了什麼紕漏。”
柳青青已經轉身離開，揮了揮手，道：“放心吧，趁現在太陽好，不然稍晚些，天氣冷，隻怕又把她們凍著了！”
周子凡回到大廳中，繼續剛才討論的事情。
山陽郡的土匪之多，天下聞名。
“太嫩了！”
“二叔，你想哪兒去了！”
蘇鐵衣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很快拿出來兩個小盒，還有一把粗布包裹紮緊的大刀，“這是我當年行走江湖用的小玩意兒，把藥粉和藥膏調勻，抹在臉上和手上，可以改變膚色，六個時辰之內，不怕汗水雨淋。”
“這就是我要說的另一個好處了。”
他的兩條眉毛比原本濃密了很多，眉尾如刀，眼睛也更大了些，顴骨比他原本的臉型略高，鼻梁隆起，顯得更有肌肉緊繃的感覺，還長了一大把絡腮胡子。
蘇寒山說道，“然後再看我們武館，全館加上大師兄他們，隻剩下六十餘人，即使日後大師兄他們的傷都能調養回來，這個人數比起其他幾家來說，劣勢還是太大了。”
周子凡考慮著說道：“你肯定不會搶平頭百姓，但你如果去搶地方上的豪強，且不說難度的問題，消息走漏出去的話，我們武館的名聲可就毀完了。”
“武館門派對付土匪，要麼直接殺了，要麼扭送到官府處置。”
周子凡無奈道：“你這陣子苦練空中法，居然還有空研究這種小把戲？”
“就算是黑吃黑，名聲也不好聽。”
蘇寒山捏了捏自己的臉，翻手取出一麵早就準備好的小銅鏡，笑道，“這可比易容真實多了，調整完成後，隻要耗費微量內力就可以一直保持住，做任何表情都很順暢。”
蘇寒山點頭應聲。
“我也不搶富商。”
蘇鐵衣臉色微變：“你不會是要把他們養一養，找機會賣給那些豪族吧？咱們武館雖然不說高風亮節，但買賣人口這種事情……”
“六個時辰之後，顏色會變淡，你再給自己抹一下就行。”
等到最後“嗓音”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種渾厚有力的聲線。
蘇鐵衣遲疑道：“壓住這幫人不敢鬨事，慢慢訓練，我是有把握的，可是，咱們養不起吧？”
“羅摩心法調整不了膚色，但你可以讓你自己多幾道皺紋。然後……”
蘇鐵衣笑道：“院子裡那幫人無所謂，彆人看土匪，本就沒那麼在意土匪裡的小嘍囉，他們又臟亂成那個樣子，到時再稍微抹點灰，隻要彆主動報自己的名字，就全然不用擔心。”
周子凡沉吟道，“你這個想法是可以的，但是還得小心隱藏自己的身份。院子裡那些人，以後要成為我們武館弟子的話，行事的時候也要注意。”
“可是山陽郡那邊，數十萬難民的隊伍，已經快要湧入雪嶺郡腹地，幾個月後，我們這幾個縣的時局，定會有不小的動蕩，難保不會被另外幾家尋到機會，向我們發難。”
過了約有一刻鐘之後，等他放下手來，已經是全然不同的一張麵孔。
周子凡看著他完成了變化，初時微笑，接著卻蹙眉不語，總還是覺得小師弟的偽裝，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蘇寒山早就想過這些東西，對答如流，說道，“我準備，搶土匪！”
三年大旱之後，像李二虎他們這樣半路出家的土匪，當然是多了很多。
“大師兄，二叔，伱們細想。”
可要論起行動之狠辣，收獲之豐厚，還是那些專業的老匪，普遍要更勝一籌。
九月份的時候，周子凡就已經在飯館裡麵，聽說過附近幾個縣，都有土匪活動的消息。
“如果我們現在招收新弟子，再從頭開始培養的話，沒有三四年的時間，肯定養不出什麼氣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