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瓦片太脆,蘇寒山內力太剛猛,即使存心控製了,一杖過去,大半瓦片也碎成齏粉,隻有少量碎片飛出。
朱驥等人見狀,也紛紛尋鋼刀丟上去,全被蘇寒山揮杖擊碎。
蘇寒山雖然沒有事先料到這一點,卻在看到毛宗憲被扯住的時候,就立刻改變了右手發力的方向。
院中混亂,一時間也分不清賈廷在哪裡呼喊,但他肯定主動攻擊了這些馬匹。
噗!!!
毛宗憲仰麵朝天,吐出一大蓬鮮血,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天上的月亮,四肢抽搐了下。
因為知道對麵是勁敵,賈廷一出手,就拿出了自己的絕技,金雕盤打十三式。
“啊!!!”
常人可能要氣海十二轉之後,才能練懂這一步。
於是,毛宗憲的整個身體,起於蘇寒山前方,在空中掄了半圈,掠過頭頂,砸向牆外。
剛才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給自己右手的拐杖,賦予了極強的粘性,試圖奪走對方的兵器。
碎裂的瓦片,把一個剛上馬的番子打落馬下。
蘇寒山的內力,卻剛強得有違常理。
就那麼簡簡單單的抽、挑、掃、劈、刺,動作全都簡潔明了,也不知怎麼,就能守得那麼好,甚至反過來截擊判官筆的軌跡。
布袋並不晃動,而內部的骨頭已經被打斷、打碎,才算是初步掌握收字訣。
朱輝正跟朵拉圍鬥曹添,扭頭看到這一幕,靈機一動,把一具屍體身上的鋼刀踢向屋頂。
所以彆人肉眼看去,就好像是那判官筆漂浮半空,自動在賈廷身體前後盤旋,從各個角度向蘇寒山發動攻勢。
毛宗憲整個人都被拉回來,屬於是意外之喜。
如果把筆頭全都磨尖的話,那就是峨眉刺、分水刺了。
反正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出來,這些兵器飛舞過程中,有人的手在接觸、運作的。
不過如果是劍的話,因為刃口太多,要想做到眼前這種程度,難度大了十倍不止,威力也會更大。
他從沒有發現,月亮原來是這麼刺眼的東西。
轉眼之間,他就越過了整個院子,舞著一根判官筆,殺向蘇寒山。
還好,他四肢健全,騰挪後退的時候,蘇寒山卻需要輪換拐杖,才能變向追擊,給了他一些喘息之機。
而賈廷的這根判官筆,與眾不同,是實實在在按照一根大毛筆的模樣,打造出來的。
出手之時,判官筆在他雙手之間輪換,因為雙手動作都快,動作銜接也無比的嫻熟。
不過蘇寒山也隻能控製大致的方向,所以不敢直接朝院落內部混戰的區域使用。
收字訣,難度就要高了不少,指的是出手過程中,內力完全收斂,直到與目標接觸的一刹那,才突然迸發出來,集中作用在自己的目標上,最大可能的避免浪費。
能用來打穴,也能當做短棒、短矛使用,甚至還能當做破甲錘,破人護甲,碎人關節。
往往在判官筆沒能完全揮出去的時候,就已經被木杖截住,使賈廷手腕受挫,隻能提前變招,手腳更加局促。
使用這種兵器的人,多半是雙手各拿一根判官筆,中指套在鐵環之中,四個筆頭打人穴位、要害等等。
‘這小子白天跟我交手的時候,還沒用全力!’
不少駿馬跳過矮牆,想要奔走,有靠得近的東廠番子,便翻身上馬去。
像毛宗憲這種年紀,練了二十多年的重刀刀法,五指死扣刀柄,已經是他戰鬥狀態下的本能。
賈廷的判官筆再次被提前截住,虎口一顫,迸出了少許鮮血,不禁心生退意。
蘇寒山這一拐杖,沒有把他打得多退半步,因為力道近乎全在他身體內部爆發。
牆外的朱驥,立刻發覺他腳下的怯意,虎吼一聲,將三檔頭的屍體扔了進來,砸向賈廷。
賈廷側身一閃,肩頭卻已經中了一杖。
變拉扯為揮舞!
蘇寒山俯瞰全場,目光掃過人影稀疏了許多的院落,搜尋賈廷的方位。
卻在這時,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火把的光芒拖拽在夜色之中,從城西邊緣逼近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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