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
陸澤和阿月一走,慕長善頓生尷尬,真想把妹妹喊回來。
寧如玉可算是知道阿月誆騙了自己,但她壓根就不想和他說話,自己撐著傘往旁邊看,傘壓的很低,慕長善連她的臉都看不見。這清冷氣氛教人難受,他實在是撐不住了,開口道“那玉蘭你養活了沒?”
“如你所料,我把玉蘭養死了。”
這話絕對是帶刺了,可慕長善還覺得理虧,聲音都不敢太大“那我以後再給你折。”
寧如玉轉了轉傘,默了半會說道“不用,反正養不活,而且玉蘭哪裡都有,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
慕長善皺眉“那你還養。”
“以後不養了。”
“滾滾。”慕長善忍不住去掀傘,不看著她的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反正生氣是對的,但他得看看是氣到了什麼地步。
他要挪開傘,寧如玉偏不讓,扯了一番,傘竟然被扯歪了一角。寧如玉惱了,一把將傘扔給他“給你給你。”
慕長善這才看清她的臉,掛滿怒氣,青一陣白一陣。他往前一步想給她撐傘,卻見她猛退一步,大聲同自己說道“娘親說的,男女授受不親。”
“……你才多大個人……”慕長善耐了性子笑笑,“我們還像往日那樣吧,突然生分教人難受。”
寧如玉滿是警惕,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乖乖待著不見他,然後想自己消失了他應該會來找,結果一等竟然等了那麼久。她這才發現原來之前的自己真的是沒臉沒皮。等了幾十天,他終於出現了,可先冒出來的卻是壓了兩個月的怨氣和怒氣。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想見他。
“滾滾。”慕長善試探著伸手將傘遞過,給她遮了淅瀝雨水,看著她直勾勾盯來的目光,分外不舒服,“你是不是知道長輩給我們說娃娃親的事了?”
寧如玉瞪大眼,她再厚臉皮也經不起他這樣直白的問,惱的要跑,卻被他抓住“我不是討厭你才不答應。”
“我也不是因為你不答應才躲著。”寧如玉咬了咬唇,“娘親說的對,姑娘家要矜持些,否則會討人嫌的,對彆人也一樣,不僅僅是你。”她知道他喜歡什麼性子的姑娘,在她麵前提起那尚書家溫婉的程大小姐不要太多次呀。總是說“要是你有程姑娘一半的嫻靜就普天同慶了”,簡直是氣死個人。
“我以前是覺得你太鬨騰了。”慕長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瞪了瞪,笑笑說道,“現在還是覺得熱鬨些好,太靜了讓人不舒服,都不像你了。滾滾,以後你要來校場就來吧,給我帶了冰塊我立刻就過去吃,你要射箭我也教你。再不欺負你了,也再不氣你。”
寧如玉想了想“再不許大聲同我說話。”
慕長善點頭“再不。”
“再不許在我麵前提程姑娘。”
“啊?”見她擰眉,慕長善立刻點頭。
寧如玉心頭的氣這才順了“我不氣你了,隻是爹娘說了,讓我少去你家,最好不要去……雖然不太懂其中緣故,但應該……”
慕長善難得猜到她後頭要說什麼,小心問道“因為娃娃親的事?”
寧如玉遲疑了好一會,聲若蚊蠅“……或許吧。”
慕長善看著她,仔細一想,其實她挺好,雖然總是貪玩又任性,雖然他比較喜歡那些性子嫻靜的小姑娘,但和她們一起十分拘謹,倒不如跟寧如玉處的歡喜。想到她日後可能會跟彆的小公子玩在一塊,忽然不大樂意。
陸澤和阿月沒有走遠,阿月放心不下兄長和好友,想去潛伏查看。但又覺得違背道義,糾結的不行。陸澤見她如此,便說桃花處處一樣,就在這小亭子坐著就好。
阿月倒是察覺了,問道“陸哥哥是不是覺得被阿月騙了?”
陸澤點頭“下回你直說也可,幫的上的,一定會幫。”
阿月已覺愧疚,說道“那天想說的,隻是你們家的氛圍太怪了,不知道怎麼就不好意思說,等到了大門口腦子裡還空白一片。”
陸澤真想說和她一樣,隻是阿月感覺到了氛圍不同但還不知其中緣故,自己卻清楚,這一想,對著她更覺尷尬,隻能慶幸阿月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