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邪一番話,讓雷老太和黃氏被重重的打擊到了,她們知道雷鳴有壓力,可他到底也是考過幾次會考的人,理應得心應手才對,卻不想他的壓力會如此之大,更想不到他這麼糊塗,竟為了功名而將自己‘賣’了。
“怎麼辦,那我兒怎麼辦?”雷老太老淚縱橫,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似的。
不能打殺,他也不走,難道雷鳴這身體就隻能被這叫魏邪的占去,而她真正的兒子則是永遠回不來了嗎?
如是這樣,她這把老骨頭還有什麼活頭,還不如死了去?
秦流西看雷老太像是存了死誌,便道:“魏邪,你當真要這具身體不可麼?是他和你從身心契合?”
魏邪不語。
倒也不是非要這身體不可,隻是立了契,彼此沒有排斥,又已經中了功名,便打算以這具身體行走這天下。
秦流西取出身上的八卦鏡,對著他一照:“你且看看,這身體這相貌,當真是你想要的麼?”
魏邪一看,以袖遮臉,羞煞人也,這臉怎如此醜!
“是不是被自己醜到了?”秦流西嘖嘖搖頭道:“就按你死的年齡算,你如今年不過二十二,大好的年華,又身負才華,又何必吊死在雷鳴這棵老樹上?”
眾人:“?”
雷老太都忘哭了,愕然地看向秦流西,老樹?
黃氏心想,夫君再過兩個月就三十六了,都可以當外祖父的年紀了,確實算老了。
秦流西繼續道:“雷鳴年紀這般大了,長得也不算多俊,也才剛中進士,而他並非名門望族出身,便是為官,論人脈,他必然不比那些世家子,如此要晉升,就得靠政績,這就需要一個長時間,你說你代他拚,得拚多久?還有一點,他都有妻有兒女了,你要給人家當便宜爹麼?”
魏邪笑了,道:“你這是要勸退我麼?這張臉醜是醜了點,但隻要我在,總可以氣質來救,至於妻兒,他們若願意,我白得養老送終的娃娃,也沒什麼不好的。”
黃氏又氣又惱,羞得滿臉通紅。
“我確實是要勸退你,你生前既然是道門俗家弟子,又會這天地契,也就是對道術頗有鑽研,不如你跟著我混吧?”秦流西說道:“你想看這世間生氣繁華,不一定非要用他的眼,跟我走,我也可以讓你行走在陽光下。”
魏邪眉梢一挑:“你要幫我奪舍?”
“你做夢!”秦流西瞪他,道:“我正道出身,怎會做那起子損人不利己的事,我隻會幫你做一副假身體。”
魏邪訝然,她還有這等本事?
“可以以你生前的樣子來做。”秦流西說道:“你想想,用你自己的樣子在陽光下行走,總比用他人的身體相貌要強吧?”
“神棍的嘴最是會坑騙人,萬一你是騙我的呢?我豈不是虧了!”魏邪故意道。
秦流西:“人和人之間就沒有一點信任了麼?”
“容我提醒你,眼下你是神棍我是鬼!”而你很明顯是在哄鬼。
秦流西:“!”
看我這暴脾氣忍的,給你做身體的時候,我一定不給你做一模一樣的手!
她磨著牙道:“當官沒什麼好的,又苦又累,像他這樣的寒門,肯定要被分到那些偏遠的山旮旯地,魏君你士族出身,受不住那苦的。”
魏邪故作深沉:“重活一世,隻要肯拚,總能闖出一片天的。”
秦流西定定地看著他,忽對滕昭道:“徒兒,把你的麒麟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