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岐山委屈得很,您先前還一腔深情,還說要留在我老祖身邊,情願當判官說的那什麼小秘呢。
“口頭之約也是約,曾祖您死的時候也是無妻房,咱們大可以告訴族長,讓他給您這妻位添上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燒個聘書,不就成禮了嗎?”
風伯還沒說話,邰卿卻已是冷著臉道:“不必了。”
她看向風伯,道:“得知你比我還早死,我隻想來看看你,若你還有情,我便留,可你既無情,那我便休。神鬼殊途,我區區百年老鬼,確實不能堪配水神之妻。”
“你我情分,早該斷在百年前,不過是造化弄人,如今你我一如這手鐲,一分為二,一彆兩寬。”她說罷,從手腕上捋下一隻手鐲,扔在了地上,啪地斷開了。
風伯看著那手鐲,神色愧疚。
邰卿卻是已經傲然轉身,準備飄走。
秦流西拎起放在小祠的酒壺,遞給滕昭:“這酒化給邰卿喝,她比渣男更需要一醉。”
邰卿身形趔趄了一下。
唐山長:“今晚月色不錯。”
江文琉:“您說的是。”
風伯和顏岐山尷尬不已。
“你還沒修出神身?”秦流西看著風伯問。
風伯苦笑:“神身哪有那麼好修的?我本來就是鬼魂,不過機緣巧合才得以修出個半神之力,成為半神也才堪堪一甲子。”
他回頭看了一眼神甕,道:“我算是半道出家的半神,要真說,還是個偽的。這個地方有百姓信我,可也不是香火鼎盛了,所以能凝出這麼個神魂,都算不錯了。”
神靠信仰功德而存。
要修造神身,對於一個鬼修來說,不是那麼容易的。
秦流西張口欲問,眼角餘光瞥到顏岐山他們便沒開口。
顏岐山道:“曾祖父,小西,就是說她,清平觀的少觀主說您這神像要不要重塑,得問過您。您看,連個臉都沒有,是不是重新塑一尊,也能更使百姓看得到您,香火更盛。我得知您存在,本還想重修小祠。”
風伯臉色一變,厲聲嗬斥:“萬萬不可!顏氏老家本就在餘杭,如今族長更回到餘杭安居,我卻從來不曾入夢告知,便是不想驚動族人。此事若傳出,與顏家,弊大於利,我已在祖地打了一絲神念,遮掩族中氣運,以防萬一。你們若大肆周章,豈不招人耳目,顏氏必遭傾軋。”
顏岐山怔住。
秦流西:“這不挺會苟的?咋對人家邰卿這麼渣。”
風伯:“……”
“那神像?”
“也不必麻煩了。”風伯想了一下,有個樣子,也確實方便信眾記著他,便對秦流西道:“既是少觀主請我神降,那就拜托少觀,就在這舊神像掐個樣吧。”
秦流西:“?”
她想說沒好處誰都不能催動她乾活,可想到心中存疑的事,眼珠子一轉,便道:“行。掐像不易,你們先去尋個背風的位置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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