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身這就去。”
片刻之後,沈娘將盛了水的碗放置在桌案上。
“尹大人,您先請!”
尹夯忠探究似地瞥了我一眼,隨即咬破手指將血滴入碗中。“滴血吧。”老目虛起,他冷聲道。
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食指,耳邊忽聞祈翼風道“若辰……在本王的眼底,你可彆玩什麼花樣呐。”聲音婉轉,魅惑幽然。
輕眨眼眸,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瞳,回以一笑,“是與不是天注定。”左手食指的指甲在右手食指上猛地劃下,一股鮮血驟然湧出。
鮮紅落入碗中,水波輕微蕩漾,大家屏息靜候。
腳下有些不穩地退身而出,而後轉身向桌邊靠去。同時,身後傳來一串串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怎,怎麼可能?”如雙失聲嚷道“爹,難道三妹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嗯?”尹夯忠怒目而視。
如雙這才發現自己一時的失言可能會讓尹府蒙羞,她慌亂地低垂下頭,不敢再吭聲。
“民女大病初醒,如今體力已有些不支,既然已經證明我不是尹大人的千金,就恕民女不相送了。”回過身,聲音微提,“沈娘,送客!”
“是!尹大人、夫人,請!”
“哼!”尹夯忠目光銳利地射向我,重哼一聲,拂袖離去。
“若辰。”大夫人看向我欲言又止,“唉。”最後,留下一聲輕歎,牽著智涵轉身離去。
而依依不舍的智涵也隻能被動地跟在大夫人身後,“姐姐!”回過頭,弱弱地喚了一聲,天真的眸中含了絲不解。
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靜靜地目送他消失在轉角。智涵,請原諒姐姐的迫不得已。
走在最後一位的夢嬌,除了六年前的可愛風情,如今添了抹已為人婦的成熟韻味。離開前,她瞥了我一眼,眼底的複雜神色讓我有一瞬間的茫然。
片刻之後,我了然一笑夢嬌,六年前的事,你依然耿耿於懷麼?
“愛妃~”
笑意陡地僵在唇角,我深吸了口氣,伸手揉上發疼的額間,無奈道“祈翼風,彆再玩了。”我怎麼將這位最難纏的主給忘記了。
“玩?”含笑的聲音遽沉,“若辰一直以為我是在玩麼?”
“如果你不是,能否先容我問幾個問題?”
“好,你說!”
“為何要揭穿我的身份?”祈翼風的眼中閃過一縷讓人難以捉摸的異彩,我呆愣了片刻繼續問道“我又何時成了你的妃子?”
眼前的祈翼風目光灼熱,完美的唇線越揚越高。
有些惱恨地瞪向他,切齒聲聲,“這可不是小孩子扮家家,傳出去可會有損我的聲譽。”
祈翼風似笑非笑地睇來。
“好吧,且不論這個。”全身虛軟地挪步,坐在他對麵,音色裡滿含疲憊,“一旦我恢複女兒身,欺君之罪,你可有替我想過?”
“尹待詔已於半月前遇刺身亡,你是他的雙胞胎妹妹。”微涼的指尖越過桌案自我的唇角劃過。我瞠目結舌地望著他,而他卻笑得滿臉無辜。“何況,父皇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雖然不解奕皇為何不拆穿我是女扮男裝的事情,但是我想他定然有他的道理。唉,希望屆時不會讓我人頭落地便成。
思畢,再涼涼地斜睨了他一眼,“雙胞胎妹妹?”點了點頭,這個方法的確可行,可是……“沒有見到尹待詔的屍體,我們又如何確保他人信服?”
祈翼風勾起唇角,露出滿滿的自信。“若辰~”幽婉的聲音充滿誘惑,“方才,碗中的血,你又是如何辦到的呢?”
不露痕跡地瞥了眼局促的穆盈,再垂眸看向完好的右手食指,暗笑自然是來一招偷天換日。我猛地抬頭看向笑得一臉愜意的祈翼風,片刻之後,才嚅嚅開口“你,你找了人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