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果然爽快!‘何遠側過身,“眾位請隨我來。”
我與晨希緊隨在何遠身後,而在我們之後則是愈集愈多的浩蕩人群。
天心閣位於都城最為繁華的地段。沿著街道一路行走,遠遠地便已見那巍峨的高樓。此刻的天心閣樓外站滿了人群。各道出口皆已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一陣沉且鈍的琴音穿透喧嘩的人聲,自天心閣樓內傳出。聽來,沉悶、混沌異常,卻莫名地令我心悸。
不由自主地緩下腳步細聽,雙眉漸漸擰起這琴音為何會如此?
“姑娘、二位公子,裡麵請!”何遠做了做手勢道。圍在天心閣外的眾人見我們出現。紛紛讓出一條道,眼底流瀉著看好戲的眸色。
微微地揚起唇,淺笑如常地與晨希對視一眼。隨後一同向前走去。
方步入天心閣,入眼之處竟亦是人海。有名門閨秀亦有紅樓女子,有江湖俠客亦有高官仗權之人,有家財萬貫的商人亦有衣不蔽體的乞兒……
天心閣共五層樓,第一層人滿為患,第二層東、西兩麵各有四人,以上樓層則未站一人。
第一層正北麵有個方台,台上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張琴。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子自台上急步走下,隨後在丫鬟的陪同下,啜泣著掩麵而去。
閣內眾人見到我們走入,紛紛將目光投於我們身上。各種驚歎、惋惜之聲此起彼伏。
無心顧及他們心中所思,我直直地朝台上走去。
“尹姑娘,此琴名喚離弦,傳聞它乃天界仙物,不知因何落入凡間,若非有緣人彈之,此琴之聲將會木訥渾濁。”何遠隨著我來到台上,微笑著以扇指琴,“如果尹姑娘能讓此琴發出清悅之音,何某願將此琴雙手奉上。”
天界仙物?
淡笑著垂首看向台案上的離弦琴,除了質地古老之外,倒也看不出有何特異之處。緩緩抬手觸上琴身,一抹淡不可見的銀光卻在指尖轉瞬即逝。詫異地睜大眼眸,抬頭正好對上晨希異常灼熱的目光。心下一突,莫非此琴的確不是凡品?
一縷清風拂上臉頰,額間落下一輕柔的吻。
驟然間,各種聲音起伏不斷。
抬眸,正好撞上等待著的深眸,那含著淺笑的天人此刻正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臉頰漸熱,慌亂轉眸。
晨希,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
含著有些羞澀的笑,撫琴輕道“此琴,的確不俗!”移至桌案邊坐下,對晨希投以自信的一笑晨希,為何你總是表現得如此了然……
微撥琴弦,琴聲入耳,四周傳來陣陣竊笑聲。斂眉坐定,雙手撫上琴身,真氣遊走,無形的氣流覆滿琴身,心底默歎若你真是仙物就必有靈性,而有靈性的你是否會感應到潛伏在周身的危險呢?沒有了主人的仙器,與凡品又有何異?
離弦琴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琴聲上忽然泛起粼粼銀光。
果然!
微微一笑,迎視上那雙含著濃情的雙眼,指尖的真氣有一瞬間的紊亂。按捺下臉上的燥熱,手臂微抬,宛轉悠揚的琴聲流瀉於指尖。心下大喜,琴峰忽轉,錚錚之聲仿若天籟。
平心靜氣,抹、挑、勾、剔,清幽的琴聲猶如鏡湖瀲灩的波紋。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令我心底微澀。不由情動,啟唇輕唱
桃源雲漫故道小村莊
紅顏輕彈古曲遠傳
一夢十寒仙山中覓情難
望斷天涯少年歎
並雙劍舞雲端
奢求一世不孤單
人去留心還在
仙語不絕繞群山
白鶴飛黃沙漫
紅塵一笑一悠然
此生儘來生還要續仙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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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得沒感覺,暫時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