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封神垂釣諸君!
夜色漸深,一輪滿月掛於中天,澄銀如水的月光照在少年的側臉上,將那份溫柔團團包裹。
楊戩盤腿坐在一株小樹跟前,任由小樹柔韌的枝條搭在自己腿上。
楊天佑並未徹底蘇醒,他現在的一切舉動,皆不過是出自本能罷了。
舐犢情深,縱使魂消,也不曾遺忘。
在楊戩右側,另一株小樹不知何時也蒂結出了一朵花苞,正待開放。
清冷的月光下,楊戩嘴唇蠕動,不停地訴說著多年積壓下來的情感。
醜時剛過,寅時未滿。
又一朵雙色花緩緩綻放。
楊戩側目而視,已是熱淚盈眶。
遠處,在石岩上枯坐了半夜的陳沐幽幽一歎。
自古多情空餘恨。莫看他這個師兄整日裡冷著一張臉,實則也是個癡情種。
在洞府裡,一直靜坐的玉鼎睜開了雙目,亦是歎了口氣。
不過卻不是為了楊戩的深情歎息,而是為了救神女之事發愁。
徒弟和父兄已經相聚,母親卻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歸來。
他已經將所有事告知了楊戩,包括楊戩母親被鎮壓在桃山下的事。
作為楊戩的師父,玉鼎真人能看到楊戩的決心,也存了幫徒弟的心思。
但,這道題真的好難啊!
玉鼎靜坐半晌,靈台深處浮光掠影,轉瞬便誕生了數種方案。
最終,他把目光放到了用開山神斧劈開桃山的方案上。此法是借助開山神斧上的功德之力來抵消繁冗莊嚴的天規法條,算是最為可行的一個方法。
唯一怕的就是這種做法會引起天帝震怒。
不過神女再怎麼說也是天帝的親妹,看在外甥救母心切的份上,應該也不會太過為難吧?
玉鼎真人不敢確定,他隻知道他若是天帝一定不會為難楊戩一家。
可他終究不是天帝,懂不了天帝的心思。
為了徒弟,操碎了心的玉鼎忍不住歎息。
自家這個徒弟,要是有童兒一半好養就好了
清風拂過發梢,楊戩已經來到陳沐身邊坐下,神情間的憂慮消失不見,隻剩下芝蘭玉樹的淡然清雅。
“師兄,”聲音淺淺,不重不輕。
陳沐心跳猛地停了半拍,扭頭問道“你剛叫我什麼?”
楊戩笑了笑,說道“多謝師兄給的台桑果,若無師兄此舉,便無楊戩今日之喜。”
“彆!”
陳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笑道“你還是叫我師弟吧,當師兄太累,師弟我還是喜歡躺著過活。”
楊戩沉默片刻,語氣平和道“那好,以後我就做師兄。”
陳沐歪了歪頭,仔細的盯著楊戩的側臉。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楊戩說這句話時特彆認真。
重新坐在石岩上,陳沐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說道“再修行一段時間吧,救你母親的事,不能太急的。”
楊戩半晌未曾回應,直到天將大亮,他才說道“我想在父兄複生前,救出母親。”
“”
正打算欣賞日出的陳沐瞬間沒了心情。
這缺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