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睿側過身,暖暖一笑“徐家的小姐?”
徐知敏晃了一晃神,臉頰飛紅“小女無意驚擾陛下小憩,隻是初入宮闈,一時迷了路,誤闖此地。”
來喜替岑睿打著扇子,心裡亮堂堂的,敬太妃的宮殿離這裡隔了好幾重走廊殿閣,能迷路到這來真是太不容易了!轉念一想,這徐家小姐看起來是個端莊賢淑的姑娘,比潑辣霸道的龍貴人可溫柔多了,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姑娘啊!
徐知敏自己也曉得這借口站不住腳,臉羞得通紅,揉著帕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岑睿女性朋友不多,對姑娘一向溫柔有耐心,和聲道“沒事,朕也剛睡醒。”又看她太過拘束,自來熟地朝她招招手“那兒日頭曬,彆站那。”
徐知敏怔了一怔,低頭走了過去。
一個難得遇上同齡人話匣子一開沒了個邊,一個話少但出身名門落落大方,談得倒也投趣。
臨近日暮,徐相爺姍姍“尋人”而來。
徐知敏鼓起勇氣,從袖中摸出個繡了福字的香囊,雙手呈給岑睿“聽聞陛下受了傷,小女從白馬寺求了個高僧開過光的香囊……”
岑睿一愣,笑著收下了“多謝,小姐有心了。”
徐知敏盯著那張暖如春曉的臉龐,眸裡漾出個淺淺的笑。
徐相爺為徐知敏小姐的機智行為點了個讚!
白日裡見著了徐知敏,岑睿想起了窩在白馬寺吃齋念佛的龍素素,掐指算算她吃素也該吃膩了,便遣人去接她回宮。
遣的人鼻青臉腫地回來了,哭著說“陛下,龍貴人說不願回來。”
岑睿嘴角微抽,向來喜遞了個眼神。
來喜公公大驚,摸了摸自己的臉,欲哭無淚地領命了。
“等等!”岑睿喚住了他。
來喜一樂,看,陛下還是憐惜他的!
一個小藥瓶滑了到弧線,丟到他懷中,岑睿的臉掩在書後“外傷神藥,被打了自己抹。”
“……”來喜淚奔。
半天後,來喜抱著頭大哭“龍貴人說,要陛下親自去接才肯回來。”
龍素素的小性子,岑睿不是見識過第一回了,親自去接就接唄,不是大事。
人沒出宮,被聞訊而來的傅諍給攔下來了“陛下這是要往哪裡去?”
岑睿坦誠道“接龍貴人回宮。”
傅諍麵容沉肅“不可。”眸裡是少見的冷煞厲色“京中的疫情沒有根除,陛下體內的毒又未解去,此時不宜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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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和輔鬨翻了。朝堂之上冰天雪地,養心殿內淒風楚雨,不願受池魚之殃的臣子們如履薄冰,說話聲都輕了三分。
總之行走廟堂,安全至上!
與傅諍冷戰了數日,這日一早岑小皇帝終於爆了,死磕在寢殿內,就是不洗漱上朝。
來喜急得六神無主,隻得去請傅諍過來救場。
殿內“嘭”的一聲巨響,似有什麼砸在門上“滾出去!”
傅諍推門而入,站在重重帳幔之外,冷著臉道“陛下,該上朝了。”
裹成球狀的人緊縮在龍榻一角
“我不舒服!”
“我不要上朝!”
“我不要看折子!”
“我不要背書!”
傅諍眼中墨浪翻湧,驀地掀開帳幔“陛下!”
餘下的話卻在看到褥麵上某處痕跡時……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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