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親耳聽見她訴說時,無邊的苦澀抑製不住地漫過心頭,扶起岑睿的臉,指腹撫在臉頰旁卻不知從何開口,低歎道“你說得,我都心疼了。”
岑睿臉一紅,傅諍到底在偏都乾了些什麼,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她昂著臉看著傅諍眸中的自己,眼眸忽閃了下,突然一手揪過他的衣領,嘴一張朝傅諍的唇上啃了上去。
“嘶”兩人的唇齒磕在一起,有些疼,傅諍輕吸了口氣,掌住她的腦袋,稍稍拉開點距離“以前我總覺得你是隻張牙舞爪的貓崽子,現在看來……”
岑睿臉紅得能滴出血來,眼眸卻明亮得勝似天上寒星,熠熠生輝“現在看來是什麼?”
分出些目光從她背後的那排蘿卜掠過,傅諍悠悠道“是隻鋼牙小白兔。”
岑睿哼了聲,看不慣他氣定神閒的模樣,拉著他的衣領又要啃上去。卻被傅諍一手控在她頸後,一手攬著她的腰,反客為主將她壓在樹乾上,含著她的耳垂“這種事情,哪有姑娘家主動的?”
最後一字堙沒在相合的唇間,傅諍輕輕嘬了下岑睿的唇,看了眼她微微顫抖的長睫,心軟得似綿綿雲絮,低唇吻了上去。輕輕柔柔的摩挲了陣後,他試著啟開岑睿緊抿的雙唇,未果。
岑睿閉著眼挑開一線,正對上傅諍暗如夜色的眸光,心一跳,又趕緊閉上裝死。
下一瞬,傅諍喉嚨裡出聲低沉笑聲,不留情地咬在岑睿唇上。岑睿吃痛張開了嘴,傅大人如願以償地探進她口中興風作浪。
岑睿僵硬的身體在傅諍極富耐心的親吻下漸漸放鬆下來,拚著僅剩的那一絲理智猶豫須臾,抬手摟在傅諍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謝容不可信。”親吻過後,岑睿臉上紅暈未褪,頭枕在傅諍膝上。
傅諍的氣息尚有局促,順了順後重歸於平靜“他本就是燕王的親信,用他隻是一時權宜之計。”
“你既然回來了,何不將他取而代之?”岑睿把玩著他腰間的玉佩“還是說你有其他打算?”
傅諍攏了攏她垂在頸上的零散絲“徐魏兩家獨大已久,朝中也多是他們的人,終成大患。”
“不是有秦英他們了麼?”岑睿伏在他膝頭,轉過臉“你的意思是要培植第三個世家?”
“一山不容二虎,但若兩隻老虎劃分好各自地盤,互不相爭,那便隻能再放一隻老虎進去了。”傅諍從容有序道“其他世家多是依附於徐魏,定會有不甘屈居其下者。”他頓了下,突然說起另一件事來“謝容今日找你,是為帝陵一案?”
岑睿眼神遊移向兩邊“嗯,是的。他說,那兩個刺客是南疆人。”
傅諍一笑“他是不是還說過我的母親是南疆人,所以此事或許與我有關聯?”
“你都猜到了還問什麼?”岑睿靠著他,仰頭看著蒼翠濃密的樹冠“反正我是不信的。”
“他說得沒錯,我的母親確實是南疆人。”
岑睿詫然看著他。
傅諍坦然道“她本出生南疆,後來遇見我的父親,嫁與了他。南疆人對中原人痛恨已久,母親在嫁給父親不久後便被驅逐出了族中,隨父親來到了中原。”
這還是他第一回同她談起自己的家人,岑睿有點好奇心裡還有點暖融融的“那你父親呢?”
“父親……過世已久了。”傅諍眸裡滑過道不明情緒“他,很嚴厲。”
岑睿一怔,低低道“對不住。”
傅諍揉揉她的腦袋“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母親她是個溫和開朗的老人家,你就不必擔心了。”
“啊?”岑睿臉又慢慢漲紅了,他說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麼?
傅諍趁興將話說出口,卻有些後悔,岑睿的身份始終是個隱患,隻要她一天坐在這個帝位上,他兩之間便永遠……在偏都時他就在想這個問題,甚至一度想過永遠不回這個京城,徹底了結這段感情,可隻要想起離去那日時她的淚水,他就敵不過自己心中的欲念。
有個問題,他必須要問岑睿,她是否要一輩子都做這個皇帝,才好及時做打算。
“你……”
“陛下!”來喜驚慌失措地衝進來,兩眼盯著地“敬太妃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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