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虛,求了符咒和門神護宅,我進不得,這門神也不是好的門神,這樣的人家,竟然護著他們,太不公平了。”白衣女鬼憤恨地道。
小人參道:“他們總不能龜縮在家裡一輩子不出吧?隻要出門,你還找不到機會?”
“他們身上帶著平安符。”
秦流西道:“你想報仇,總能尋到機會,平安符毀了,也就保不了平安了。但你要想清楚,你要是沾了人命,到了地府清算功過時,也得受刑。”
白衣女鬼怨氣一盛:“那他們殺了我的帳呢?”
“同樣會清算。”秦流西漠然地道:“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而人之功過,天地皆悉知。所以,不必發愁惡無惡報。”
白衣女鬼抿著唇,久久不作聲,半晌才向秦流西拜了下去,自行離去。
小人參道:“我以為你會收了她。”
秦流西道:“她要是想走,早就走了,剛才也會求我送她一程,但她沒有,一切都是她的選擇,我強求她做什麼?”
“彆的天師若是知道了,怕是會噴你一嘴的口水花。”小人參嘀咕。
秦流西不以為然地笑:“你看我怕過嗎?”
她看出窗口,道:“敢於創造罪惡的村子,也得敢於承受其罪所帶來的代價才是。”
她管個屁,這破村子也配!
滕昭和小人參對視一眼,不再多言。
翌日天剛亮,秦流西一行就被村子的一陣驚恐的尖叫聲給鬨醒了。
秦流西本不願多管,但他們離開的路,經過一戶人家,有不少村民圍在門口探頭張望,陸尋好歹是朝廷命官,讓人避開,便看到了院子裡的一幕。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婆子靠在屋簷下,雙手掐著脖子,眼睛突了出來,舌頭伸出一半,滿臉驚恐,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在她身後的屋牆上,寫著血紅的四個大字,殺人償命。
而在老婆子身邊,有個小丫頭哭哭啼啼的喊娘。
村民指指點點的,有些人明顯臉色慘白和心虛,還有說不出的驚懼。
秦流西看了過去,那白衣女鬼雙眼血紅,身上帶煞,已成厲鬼,正盯著匆匆趕來的梅村長,怨氣大發。
像是察覺到秦流西的視線,她看了過來,眼神有些躲避,但很快又堅定了起來,飄到了梅村長身後,在他耳邊吹了一口鬼氣,像是在細細鬼語。
秦流西明顯看到梅村長瑟縮了一下,臉色陰沉煞白,還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圍,注意到她的目光,眼神閃爍,愈發的心虛,而那白衣女鬼,則是唰地不見了。
秦流西輕歎了一口氣。
“這是不是撞邪了啊?”聞時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看到這一幕,嘀咕了一句:“這也太可憐了吧?”
秦流西冷笑:“她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造孽,就不會償還這因果,一命換一命,公平。”
她說完,就走開了,經過梅村長身邊時,說了一句:“你們犯下的罪孽,總是要還的,你若還是個人,就處理了那幾座牌坊,以免這烈婦村當真隻成烈婦村了。”
做的孽多了,這村子就會不複存在了。
現在,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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