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三愣了一下。
“城隍廟的香火越是旺盛,城隍爺就會越來越靈,你也會受惠的不是?”
“是是是,您放心,做托這事兒我熟。”賴三腆著笑臉搓著手說。
秦流西斜睨著他,道:“那點金銀可不會是金山銀山,就算是,也會坐吃山空,你可要想想後路,救得一次兩次,未必就有第三次的。”
“大師放心,我已經在找活兒了,我媳婦也說了,等她出了月子,就做些包子賣,她做的包子很好吃的。”
秦流西點頭,廟門一暗,又有人進來了,是之前就來這拜神那個婦人,身邊跟著一對年輕男女,那男的扶著女子,眉目幸福。
“呀,大師也在,大師鐵口直斷,我兒媳婦真的有了,這不,我們一家子來給還願啦。”婦人看了一眼,問:“不過廟裡的功德箱哪去了?”
城隍氣呼呼地對秦流西說:“還能哪去,我的供奉都有人偷,自然是外頭的乞丐難民給砸了,他們也不怕神怪罪。”
秦流西道對婦人道:“善人大善,香油先放案桌,回頭我會再做一個功德箱。”
婦人讓兒子媳婦拜神,她自己則是從荷包裡拿出一把銅板放到案桌上,見秦流西盯著那一把銅板,便有幾分赧然,道:“等我兒媳婦平安產子,還會來還願,再多添點功德香油。”
秦流西笑著說了一句:“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善人隨願便是。”
城隍:這腔調,為何聽著有彆樣意味,她這是在薅香油嗎?
賴三提著提籃走了,等婦人一家子也走了,秦流西連忙用之前買下的木料釘了一個箱子,上書著功德箱,擺在了供桌前的位置。
殺元子打掃了一番。
賴三去而複返,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像管家的中年男人。
“大師,這人想替他家主子求醫。”
中年男人看秦流西愣了下:“還有女冠當廟祝?”
“有何不可?”秦流西道:“要求醫或問道,請善人前來,城隍爺自會庇佑。”
中年男人看向威風凜凜的城隍神,又看秦流西那過分年輕的臉,總感覺有幾分不靠譜。
賴三道:“張管事,我沒騙你的,這位大師是真的有本事,我家娘子,都一腳入鬼門關了,還是她給救回來的。”
張管事想著來都來了,便道:“我這就去請我家主子。”
秦流西搬了一張破案桌放在廟中一角,又取了紙筆,把藥枕也拿了出來,等他準備好,那張管事便領著一個青年出現在廟門口。
“孽障放肆!”城隍一喝,眼中仿佛有金光閃過,直射廟門口。
秦流西眉梢一挑,看過去,神光照向那青年,但聽尖利的鬼嚎一聲,有鬼影倉皇從他背上逃離。
“少爺,您小心門檻。”張管事扶著青年走進門。
青年衝他露了個笑容,走了進來,看到披著黃袍的城隍神像,不知怎地,竟覺得身上的沉重感一消而散,整個人輕鬆不少。
“大師,這是我家少爺,家主姓羅。”張管事推著自家少爺上前。
看到秦流西,羅啟青白的臉紅了紅,腳步有些躊躇,是個女冠,那他的病,倒有幾分不好啟齒了。
“醫者父母心,在大夫的眼裡並無男女之分,善人不用覺得難以啟齒。”秦流西說道:“區區腎虛失精而已。”
羅啟:“……”
張管事驚訝萬分:“您還沒把脈就知道了?”
秦流西向城隍那邊抬手:“城隍爺賜的本事,你們倒是來對了,找一般大夫,怕是治不好你這病。”
“這怎麼說?”
“自然是因為善人被女鬼纏上了!”秦流西道:“剛才你在這一站,城隍爺已經發了神威,把她嚇跑了。”
羅啟和張管事:這話聽著,咋有些神棍唬人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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