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其實沒有半點意義。”秦流西瞥了過去,道:“不過你們不說也沒啥,蒼生被兕羅弄得死絕了,你們彆覺得地府鬼滿為患就行了。”
這,這是威脅!
酆都大帝嘴角抽動,臉黑成包公膚色了。
秦流西越過他就走:“什麼時候告訴我,我就什麼時候回人間。”
酆都大帝瞪向地藏王,你看看她這態度,何止是個大爺?
地藏王笑眯眯地拉著秦流西,說道:“你如今本就在肉身凡胎,在地府也許久了,再呆久些其實對你並不好。”
秦流西微微側頭。
地藏王把一個金剛鎚塞到她手裡:“人之陽壽儘,與過往種種便是作了告彆,太執著過去,於人於己,並非好事。”
秦流西看著手中的金剛鎚,這是當初她從地藏王那裡薅來的,後來給了師父傍身,如今又回到了地藏王手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的心跳有些快了,捏緊了金剛鎚。
“你師父的壽數和劫數,早已有定,你,我,他都不可逆天而行,所以才有當日他和兕羅一戰。”地藏王歎道:“而那一戰,可謂雞蛋碰石頭,在他魂魄脫離肉身後,還被兕羅拿捏擋了金剛鎚重擊,瀕臨魂飛魄散,大帝能頂著觸犯陰陽法則給他搶回這殘魂,乃是因為你師父身負大功德,自有功德庇佑,他也才能搶得這一線機緣。”
酆都大帝哼了一聲。
“能搶得這機緣已是天道留情,再多的就沒有了。當時你師父魂虛似散,要想他的殘魂重新凝實和恢複,必然需要養,需要信仰之力,為一方城隍爺,是我們能給出的最好歸處。”
秦流西抬頭,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果然是那城隍廟嗎?
可為什麼當日她遍尋不到?
“你找不到,是因為他的殘魂十分虛弱,能不能養護,其實沒準,告訴你,於事無補,萬一有了希望,卻失望更大,你隻會更絕望。”地藏王籲了一口氣,道:“所以你師父的魂在這金剛鎚內養了足有半年,才能入了城隍廟受信眾香火。此外……”
“雖然時過境遷也已三年,你師父還能以另一種方式立足於天地間,但他神魂受過極致震蕩,短短三年,並沒養全,你便是前去,他也認不出你來的。”
秦流西嗬的一聲:“所以,你們弄了一個病城隍?”
酆都大帝看她這嘲弄的語氣不由生氣,道:“那已經是我們大開方便之門了,否則你怕是要去見一個重新投胎的癡兒。”
“那我要謝謝你們了?”
“你確實要謝,人死後本就入輪回,閻王要誰三更死,誰敢留到五更?赤元本就是凡人一個,生老病死最尋常不過,便是你也不能乾涉,哪怕他按著流程入鬼門投胎,誰都挑不出理兒。如今給他弄了個差事受香火信仰供奉,你還想咋的?”酆都大帝嗷的一聲,從腰間拿出一把金扇潑滅衣袍的業火,氣呼呼地指著她:“你,你彆欺人太甚!”
我可忍你幾年了!
秦流西搶過他的金扇,咻地就消失了,留下她的話。
“這扇子我要了,作為回報,我定會弄死兕羅!”
酆都大帝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氣得跳腳,看地藏王還笑,惱道:“你還笑,她又薅走我的一件法器!”
地藏王笑道:“當然該笑了,這瘟神總算走了,我地藏殿穩了!”
酆都大帝:“……”
敢情就隻用我的東西送神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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