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她陪祖母去溫泉莊子泡湯泉,夜半,她就像是夢遊一樣,出了莊子,卻沒有一人知道,仿佛沒有人看見她似的。
等她徹底醒來,就在一處宛如地窖的地方看到了欒百齡,不等她驚疑,欒百齡就給她吃下一顆藥,喝了符水,然後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占了她的身子。
鄭瑤又驚又怕又懼,不明白好好的未來夫婿,溫文爾雅,恪守禮儀的君子,怎麼忽然就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做下這等可怕的事來,她想問,卻連人都見不到。
是呀,自從被欒百齡強了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她被藏在地窖,身邊隻有一個身手極好的的啞女看守著她,地窖有一個小孩巴掌大小的口子,陽光從這裡透進來,她隻靠著光線去數日子變遷,無能狂怒。
而一個月後,她就感覺身體不對,她懷孕了。
欒百齡不知給她吃了什麼,隻一次,她就懷上了,鄭瑤驚恐極了,她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她也沒辦法見到他,每當她想要傷害自己引欒百齡前來的時候,啞女就會阻止她,點她的穴,使她無法施力。
直到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她越來越慌,直覺告訴她,這孩子不能留,否則他們會陷入更恐怖的處境,但她連捶打肚子都沒有,是的,自從發現她會傷害肚子的孩子時,她每日吃的飯菜,都下了軟筋散,吃喝拉撒,均有啞女伺候,她隻變成了一具孕育孩子的容器。
七個月後,她終於見到了欒百齡,他給她灌下了一碗催產藥,連穩婆都沒有找,親自給她接生,孩子出來後,她又被灌了一碗參湯,換上了一套金紅衣物,然後被塞進了那隻刻著符文的桶,然後活埋。
鄭瑤隻剩下虛弱和怨恨,所有的問話都隻剩下三個字,為什麼?
欒百齡怎麼說的,說要怪隻能怪她命格奇貴。
鄭瑤笑得尖利,什麼時候她的命格反變成了奪命獸?
“畜生,那個畜生!我可憐的兒,是爹害了你,是爹有眼無珠,千挑萬選挑著了這麼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爹對不起你。”大將軍的心痛得像被刀剮了一樣,一拳接一拳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如果不是他選中了欒百齡,他怎麼可能得知女兒的八字,做下此等狠毒的事。
是他引狼入室!
大將軍越想越是憤恨,恨自己有眼無珠,恨自己老眼昏花,憤怒之火蹭蹭地升,又吐了一口血。
“爹,您彆這樣,不怪您,是女兒自己傻,以為他是個好的,才從榜下選了這麼狗東西。”鄭瑤見他吐血,慌得不行。
秦流西上前,扶了一下脈,又用金針給癱軟在椅子上的大將軍紮了下去,道:“七情至病,您如果不能掌控情緒,肺腑氣機會越發的衰敗,可能會犯卒中,再加上毒性未清,活不長的。”
大將軍苦笑道:“瑤兒都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鄭瑤跪在他跟前,道:“爹您千萬彆這麼說,否則女兒做鬼也難安。”
大將軍雖然沒法觸碰她,但還是在她的臉上摸了過去,老淚縱橫。
左大人問秦流西:“他既然一門心思要害瑤丫頭,為何還要生下孩子,這孩子還不足月?”
“凡做陰司邪術,都會有孽力反噬,會承擔業果,但這不是不可轉移,把血脈親緣的頭發血液生辰八字拿過來作法,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傀儡替身,替自己承擔業障,這也算是躲避天道規則的一點漏洞。”秦流西看向封俢懷裡的小孩,道:“至於為何是她生下的孩子,活埋獻祭,本就有傷天和,一旦孽力反噬會極嚴重。但孩子若是她的,所謂母子連心,血脈使然,一旦共情,因果業障便會減輕一點,哪怕被破了這替身術,反饋到自身,也不會太嚴重。”
“而不用足月就把他給催產下來,自然是因為等不及施術,身邊有個懂此道的道人,算個時辰生產,很容易。”秦流西道:“七星子,細養著,也能存活了。”
眾人都下意識地看向那個孩子,抽了幾口涼氣。
嘶,步步為營,這欒百齡當真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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