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流西這霸氣的鎮場子,二房很快就安生下來,謝氏也捏著鼻子接過了曹氏的茶,算是認下了曹氏這個‘姐妹’,隻是,這條件是將來二房分家,嫡子必須占八成,秦伯光也沒在這上麵逆她意,想著以後私下貼補就是了,現在關鍵是把母老虎給順毛捋好。
二房添了人,表麵風平浪靜,私底下一片暗湧浪潮,但誰都沒敢在秦流西跟前浪就是了,生怕惹毛了她,夜晚都來些看不見的客人給他們唱安眠曲。
秦流西樂得清淨。
因為要守孝,這個年,秦家過得尤為低調和安靜,雖然也叫團聚了,但也隻是吃了一場素齋就當過年了,秦流西也無所謂,帶著兩個徒兒,道觀住一陣子,又去赤元老道那過了一陣子,日子閒散而自在。
晝短夜長的日子很快過去,康武二十七年的正月過去,一臉風霜的秦伯紅終於頂著滿臉風塵回到漓城老宅,先是哭祭了老太太,又去點了一盞長明燈,這才正式和家裡人,尤其是長房的妻妾子女一家團聚。
秦伯紅是激動了,王氏卻是有些煩,萬姨娘更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頂梁柱的男人回來了,但為何就感覺不頂什麼用呢?
而幾個子女,秦明彥好歹和他處得有點感情,尚且好些,年紀小的秦明淳對於親爹也是滿臉孺慕,隻除了秦流西,愣是沒個好臉。
秦伯紅倒是想擺點一家之主的款兒,對王氏說:“這孩子,冷情冷性的,你平時就沒教養?”
王氏淡淡地道:“姑娘大了,又是道觀長大的,師父也教得好,我也沒什麼教的,至於性子這東西,又不是麻花,說扭就能扭的。”
秦伯紅:“……”
是我的錯覺嗎,咋感覺這語氣像是在懟他?
秦伯紅咳了一聲:“這兩年,辛苦夫人你了,還在母親前儘孝送終。”
“為人媳婦,這是我應該做的。”王氏眼神微暖。
秦伯紅:“嗯。”他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看王氏的手放在小幾上,手就摸了過去:“夫人,天色已晚……”
王氏抽回手,道:“老爺,天色不早了,我身上不太爽利,彥兒的傷雖然已經不太礙事,但到底還沒大好,我得叮囑他泡個藥浴。你過去萬姨娘那邊安置?”
大豬蹄子,回來就不老實,想屁吃呢!
秦伯紅有幾分難堪,看了她一眼,見她淺笑著,眼尾有兩條魚尾紋,皮膚也有點鬆弛了,兩年磋磨,發妻到底是染了些風霜。
他站了起來,道:“那你看過彥兒早點安置。”
王氏含笑點頭,看他出去了,才籲了一口氣,心想,他倒沒像老二那樣帶個人回來,若不然倒是省心了,就是有點難為婉柔,罷了,明天給她送一盒珍珠補償。
萬姨娘看到秦伯紅過來著實愣了一番,這人不是該在太太那邊嗎,來她這裡做啥?
秦伯紅看她一身素服,相貌身段倒是一如既往,眼神也清澄純良,心裡便歡喜了幾分,道:“兩年了,柔兒見清減了些,是想為夫孤枕難眠?你放心,我在那邊也還好,雖然吃了點苦,也熬過來了。”
“沒有啊,妾睡得挺好的,晚上基本無夢,一夜好眠,有時候還起得晚了。”萬姨娘很棒槌地說。
秦伯紅噎了一下,上前捏了捏她的手,嗔道:“還是像從前那樣害羞呢?”
萬姨娘看向他,心想流放是不是把腦子給流傻了,咋聽不懂人話呢?
“您過來妾這裡做啥?您剛回來,不是該去太太那邊?”
秦伯紅點了點她的額頭,一臉油膩地說著油話:“我真要去了太太那邊,你就得哭鼻子了。”
萬姨娘蹙著眉,一本正經地說道“老爺,我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因為您在太太屋裡哭鼻子?您和太太是結發夫妻,您在她屋裡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誰敢說什麼?我雖然笨,但這點道理我也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