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鎮魂釘飛了出來,棺蓋被掀飛。
所有人尖叫出聲。
黃道險些嚇尿了,完了,遇上硬茬子了!
“混賬,你乾什麼!”卞大怒斥。
秦流西冷冷地瞥他一眼,看棺木內老太太已經坐起來了,便看向來都來了“還不把魂勾出來?”
黃道聽了眼仁一縮,下意識看了過去,那坐在棺木內臉色青白的老太剛要起身,就像是被什麼壓製了,又軟軟地倒下去,發出砰的一聲響,再無動靜。
靈堂亦是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看向秦流西,剛才她說的是勾魂嗎?
秦流西拿了一個養魂玉瓶,從來都來了手裡拉過老太太的魂安了進去。
來都來了欲言又止,卻是一聲不敢吭。
“你,你……”卞大看秦流西的眼神跟看什麼妖孽,又驚恐又忌憚。
秦流西哼了一聲:“生生把母親餓死凍死,你們這一窩子白眼狼,也不怕半夜鬼敲門?”
卞大等人神色大變,踉蹌著後退幾步。
說起卞家,其實也頗唏噓,卞家本來也是窮得叮當響的人家,可卞老太爺會娶婆娘,原配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後,就撒手歸西了,不到一年又娶了一個老姑娘鐘氏,這鐘氏倒是旺家的人,治家很有一手,過門後,就把卞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對兩個繼子也是視如己出,經得住左鄰右裡的誇。
鐘氏是個極能乾的,手藝極好,入門五年,卞老太爺身故,她在沒有生養下仍沒有離開卞家,憑借做得一手好飯菜的手藝,從做包點做起,愣是拚出了一筆豐厚家底,給兩個繼子成家立室,但是,這樣的任勞任怨,卻未能安享晚年。
卞老太太要強了一輩子,老了才遭罪,含辛茹苦的養家養兒,卻是養出了一窩白眼狼,兒子媳婦把手藝學過去了,卻被繼子媳婦嫌棄,把她安置在一個破院子作踐,在這大雪的天,又冷又餓,最終孤零零的一個人走了。
連卞老太太自己也沒想到,做了一輩子好飯菜的她,最終卻是餓死的,自己視若親子一心為他們打算的,會因為一句不是親生的就防著她,算計她,害她。
卞老太太心裡有恨也有怨,本想著當自己一顆真心喂狗了,也懶得看這些人的嘴臉,偏偏秦老太太這時失魂撞進了身體,沒想到卞家人眼看她‘活’了,竟然喪心病狂的要把‘她’生葬,那不等同於再殺‘她’一次嗎?
她當時就憤怒了,壓著棺不讓起,這才拖到秦流西他們來了。
秦流西看著卞老太太說道:“您是受凍餓死,便是報官,也多半隻治他們一個疏忽照顧且不孝,但你也不必有遺憾,陽間不治的罪,地府會治。沒有您這有福之人,他們也守不住這萬貫家財,且很快就會有牢獄之災,破家在即,所以,您安心地去吧,他們會遭報應的。”
陰雲聚天庭,山根生橫疤,鼻孔朝天毛外露,典型的破財之相,且他身側的年輕男子眼皮青黑,雙眼赤紅,尖嘴猴腮,額頭寬窄,乃是賭紅了眼的賭徒相,不日有破家牢獄之災。
這卞家,要倒大黴了!
“小天師,你說的是真的?”
秦流西道:“騙您我也沒有好處,您要走,我讓他帶您一程。”
來都來了:“?”
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想法,這祖宗不會想李代桃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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