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族長聽說玉長空帶著秦流西過來請安,當下讓人把他們喚了進來,待看清孫兒身後落後一步的人,一貫麵不改色的他也不免有些意外。
這也太年輕了吧!
“祖父,這位是不求少觀主,也是替我治眼疾的道醫。”玉長空在他麵前,一如既往的溫潤。
玉族長看著秦流西歎道:“早就從長空嘴裡得知大師的醫術非凡,卻不知竟如此年輕,久不出俗世行走,竟不知世間有少觀主如此大才之人。”
秦流西向他拱手作了一個道禮:“族長謬讚,貧道也不過是僥幸習得些皮毛,正好能治長空公子這眼疾罷了。”
她直起身子,和他對視了一眼,雙眸在周身縈繞的瑞氣流轉一番,視線不經意地看向頭頂,瑞氣夾雜著一絲血氣。
血氣為不祥。
秦流西不動聲息地隨著玉長空坐下,又看了一眼玉族長的麵相,感受到這屋內的金吉瑞氣,心中驀地一寒。
兩股金吉瑞氣交纏,卻都落在玉族長身上。
玉長空率先開口,道:“祖父,我們寶庫裡可是有九轉回陽草?”
玉族長一怔:“你要回陽草做什麼?”
“少觀主是孫兒的救命恩人,我想以此草為報酬贈與她,畢竟她曾幫孫兒治好這眼疾,使孫兒能重見光明。”玉長空淡笑道:“一株草換孫兒一雙眼睛,祖父覺得值麼?”
秦流西適時說了一句:“我正在煉一味藥,正好缺了這回陽草,亦知其貴重,若是族長為難,我能用銀子購買。”
玉族長笑了起來,道:“隻是一株藥材,再珍貴又豈及得上長空的眼?少觀主想要,一會讓長空去讓看管寶庫的人尋了來給你就是。老夫倒是好奇,少觀主如何得知我們族中有此藥草?”
秦流西笑言:“族長,我是玄門中人,習得玄門五術,要尋物,最便捷的法子便是掐指一算。玉氏乃是立族數百年的隱世大族,什麼珍奇沒有?算出方位,又正好有事與長空公子商議,便腆著臉厚顏上門來求了。”
玉族長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朗聲一笑:“少觀主的掐指一算倒是清奇,可見術數造詣之精。”
“會億點點皮毛而已!”是的,這個億。
秦流西笑著道:“族長慷慨,我也不白得這株草,要不給您算個命作為等價交換?”
玉族長一愣,很快笑嗬嗬地道:“不了,我已是一隻腳踏入棺材的老頭了,老人不算命,再算就是命到頭,我就倚老不觸這個忌諱了。”
“您老自謙了,如無意外,我看您再活個五十年不成問題。”
玉長空正在烹茶,聞言拿著茶夾的手一頓,抬眸問:“你說真的?”
玉族長也是目光炯炯地看著秦流西。
“我從來不說假話。”秦流西看著玉族長,道:“族長也應該很清楚,我並非在說假話,畢竟身體壽數如何,個人最清楚。”
玉長空垂眸,眼底暗芒一閃。
這是,意有所指?
玉族長舉起手指朝著秦流西虛虛點了點:“你呀,老夫就權當少觀主在哄老夫歡心了。”他又對玉長空慈和地道:“年輕人,就該像少觀主這麼鮮活。你眼疾如今也好了,也該有點年輕人的朝氣,彆像從前那樣終日不見笑容,比祖父還要暮氣沉沉的,瞧著跟個小老頭似的。”
玉長空笑著把一杯茶送到他麵前,道:“您說的是。”
玉族長看他並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張了張嘴,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要往前看才行,一味困在過去不能自拔,就等同困在自己編織的牢籠,故步自封,於你有害無益。玉氏子弟,不該終日緬懷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