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用了內勁催動金針帶動氣機在經脈運行。
一刻鐘後,針尾漸漸不再顫動,秦流西額上全是密汗,岐黃用帕子上前給她擦拭了一下,眼裡全是心痛。
主子是使了大力了。
用真氣內勁催動金針,等於以飛針在經絡流轉,所過之處,經絡自通。
主子做的足夠了。
岐黃看向臉色青白的老太太,心想您老人家這輩子,其實最大的福運是得了這麼一個孫女,而主子為你們做的,也已然足夠,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便是此後她什麼都不做,不再看秦家人一眼,功過簿上也不會有她的錯處。
因為這份因果,已全然結清。
秦流西起了針,探了探脈,道:“每日灌一碗參湯吧。”
能吊一天是一天,老太太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對秦家那些男兒回來的執念有多大了。
秦流西對毛大夫拱拱手:“經方我自己開就行,這次勞煩你了,三嬸,送毛大夫出府吧。”
“是。”
毛大夫卻是問:“你開的經方,能保命?”
秦流西淡漠地道:“您心裡也明白,她已是強弩之末,不過強撐罷了。老病,無救!”
所以隻能數日子。
毛大夫歎了一口氣。
王氏她們都聽明白了,臉色越發的寡白無措。
待毛大夫離開,王氏吞了吞口水,問:“西兒,你祖母還能有多少時間?”
“摔倒之前,明年應該有望,如今,不好說了,該準備的都可以準備起來了。”她語氣冷漠,讓所有人,包括後頭進來的秦明月幾人都渾身冰寒。
祖母她竟然真的到了這地步了?
謝氏駭得雙眼一翻,就厥了過去,她要完了。
秦流西煩得很,對滕昭道:“紮她一針弄醒。”
滕昭取了一根針毫不留情地在謝氏人中紮了一下。
謝氏幽幽醒來,嗷的一聲往老太太那邊撲了過去:“娘啊,媳婦對不住您呐,老天爺啊,你不如把我帶走,讓我替了母親受過吧。”
秦流西挖了挖耳朵,道:“她本就不好,你再一撲一壓,直接送她上路,相信老太太會很樂意把你帶走的。”
謝氏一僵。
秦流西沒開經方,對王氏道:“經方我不開了,我院子藥齋還有些藥材,我整理好了送過來熬就行,老太太這邊,留一個人守著就行。臉上擦傷的藥,我會讓岐黃送過來。”
她說完,就看了老太太一眼,帶著滕昭和岐黃走了。
謝氏:“她,她……”
王氏冷漠地看向她:“彆她了,你還是想想將來怎麼跟爹和二叔他們交代吧。”
謝氏跌坐在地,後脊發寒,冷汗很快就泌出,是啊,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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