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宥的那具身體被焚燒過,已經是不行了,若不然,秦流西倒可以讓他回到那軀體裡養著,但卻不能。
秦流西把蘭宥的肉身葬在了小龍脈那邊,然後又來回跑了兩趟,取了上品的玉石在木屋那邊布了一個聚靈陣,讓赤元老道在其中修行,這才回了靈虛宮。
黑沙一直在這等著,看秦流西來了,見她的臉色並不太好,還十分疲憊,道:“你這是被吸乾了不成?臉色這麼差。”
為了這攤子事,秦流西幾乎沒徹底休息過,又為赤元老道的身體梳理過一遍,元氣失了不少,臉色能好才奇怪。
“那個長眉道人呢?”秦流西問。
黑沙道:“那任霆已經帶著人走了,後麵那個藏著女人的廟觀也拆了。”
“可有找到他母親的二魂六魄?”
黑沙搖頭:“找不到了,若是獻祭的,哪裡還有?這裡也沒有,要找也隻能往受這獻祭的人那邊去找,不過,那家夥接了這獻祭,還能吐出來?”
吃下去的東西,誰會吐出來?
那可是獻祭。
秦流西看著那被搗碎的邪佛像,眉間一片冷色,揉了揉太陽穴,道:“下山吧。”
“你是絲毫不管我了麼?”癩疙寶不知從哪跳了出來,小紅眼幽怨地看著她。
秦流西腳步一頓,險些忘了它修行過的洞,上前一步,雙指撚起它:“走,去你修行的那個地方瞅瞅。”
癩疙寶心中一喜,指了路,兩人一蛤蟆往那個山洞去。
山洞天然而成,像是一座山被劈開一個洞似的,走進去,還有些鐘乳石形成,隻是秦流西並沒有感到所謂的靈氣,反而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臭味傳來。
“這就是你說的靈氣?”她嫌棄地把癩疙寶扔了出去。
癩疙寶也是懵得一批,道:“臭成這樣,莫不是那該死的大蛇在這洞裡拉屎拉尿?”
秦流西舔了舔唇角,拿出照妖鏡走進去,越往裡走,臭味越濃,像是什麼腐爛了似的。
一直到一個偌大的空庭,黑沙一看眼前的一幕,就嘔了出來,跑到一邊吐。
癩疙寶也跳到他身邊乾嘔。
大爺的,大蛇那廝怎麼死在這裡了。
秦流西封了嗅覺,看那比她腰身還粗的大蟒倒在地上,七寸被用什麼剖開,不少毒物在其中鑽來鑽去,而它的屍身也密密麻麻的全是蛆蟲。
它也不能稱為蟒蛇,而是蚺了,畢竟它已經有了鱗片,卻不知怎地死在這裡。
秦流西走近幾步,手中的照妖鏡發出微弱的嗡鳴,仿佛有幽光閃過,那是和兕羅的氣息共鳴。
他要麼來過這裡,要麼就是……
她眉目一沉,來到七寸位置,拂走那些毒物,以術裹著手,探向那七寸。
黑沙和癩疙寶剛好扭頭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又重新扭過頭去狂吐。
黑沙:她確實是個乾大事的!
癩疙寶:我敬她是個大佬!
秦流西已經探到了一點熟悉的氣息,佛骨,怪不得照妖鏡會有反應,佛骨也是那家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