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沒殺陰山道人,而是以銀針刺穴的方法使他腦子的經絡產生混亂,記憶體失效,俗稱腦損傷。
這針刺之後,他依然會知道他所學過的一切,並知道怎麼做,但當他真正要實施時,那些記憶會潰不成軍,凝聚不起來,更不提要怎麼做,連說都說不上來。
這種行徑,等同廢他修為沒兩樣了,但秦流西更要殘忍一些,她不完全廢,她就是把他知道的東西都留給他,但他做不到,隻能乾著急。
也就是說,她把陰山道人的驕傲給踩在了腳下。
匡山:惡鬼這個稱號應該留給她的。
陰山道人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秦流西的行徑就是放虎歸山,可當秦流西問出引兒之術當如何做時,他冷笑一聲,脫口而出:“自然是以孕滿七月之婦……之婦,怎麼來著?”
他愣了一下,仔細去想,剛要想到什麼,卻又被另外的記憶給蓋過去了,以至於他越來越急,越是急就越是亂,最終冷汗津津,臉色慘白。
他知道那術數的,可他理不順!
陰山道人這才驚覺秦流西到底對他都做了什麼,頓時睚眥欲裂,向她撲了過去。
同歸於儘一起死吧!
他的手裡,拿著一條五雷符。
秦流西沒動,匡山卻是動了,把陰山道人撲去的方向給斜斜地一推一扇。
砰。
五雷符炸了。
一陣煙升起。
兩人齊齊看了過去,隻見陰山道人被炸了個衣服破爛,頭發豎起像乞丐似的,臉更是黑漆漆的看不出他本來的容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匡山說道:“你要不把他做了吧,你看他剛才還想和你同歸於儘呢,放虎歸山,他卷土重來怎麼辦?”
“他卷不了,而且,他也活不長,我何必為這樣的陰損人添個殺孽。”秦流西淡淡地道:“他如今這個樣子,也成不了事了,苟活幾天,自有債主上門討債,而他下了地府還得受刑罰。”
陰山該死,但有些人更希望他死在他們手上。
匡山看向那還滋滋冒著煙的陰山,視線又在他的斷手上溜了過去,好吧,這要是還能卷土重來,那他確實有幾分道行的。
秦流西收了陣盤,對匡山道:“你走吧。”
匡山哦了一聲,又問:“那珠子是酆都大帝的那串麼?”
嗯哼。
秦流西把天珠掛回脖子上,點了點頭。
匡山的眼神都有些裂變,道:“他老人家的串珠怎麼在你手裡呢?”
難不成她還敢去地府謔謔?
“自然是看我聰明乖巧,贈給我的。”秦流西咧嘴。
嗬嗬,我看你是臭不要臉!
匡山也就心裡吐槽,嘴裡沒敢懟,寒暄兩句就走了。
秦流西這才摸著忘川的手,扶了扶脈,問:“可有哪裡不舒坦的?”
忘川搖頭:“就覺得冷。”
“回頭師父給你一張養神符養一養。”秦流西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道:“玄心很勇敢,都敢用法寶對付陰魂了。”
忘川被誇得小臉有些通紅,歡喜地低下頭,呐呐道:“師父在,不怕。”
秦流西笑了,摸了摸她的發頂,道:“那你記得,師父在,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