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跟著烏陽一路走到寨子的最邊緣,也是最偏僻陰暗的地方,才看見一間古舊的木屋,在屋前,有個穿著傳統寨子服飾的婆婆站在那裡,脖子上戴著一個銀項圈,頭上包著花布巾,身材十分矮小,臉色陰沉。
這就是蠱婆婆,人如其名,陰沉,孤僻,麵容刻薄。
烏陽用寨子裡的土話向蠱婆婆打著招呼,又說明了來意,蠱婆婆的小眼睛有些驚愕地看向秦流西。
待得走到屋前,秦流西才看清眼前的蠱婆婆,滿臉溝壑,有些疤痕顯得頗為猙獰,要是小孩子看了,大概會嚇哭。
應該是蠱蟲造成的疤痕。
秦流西並不害怕,隻是打了個招呼。
蠱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用生硬的白話問:“你能治我孫女?”
秦流西說道:“不好說,若能治,我會幫您。若不能,恕我學藝未精,我得先看看孩子情況如何。”
蠱婆婆嗯了一聲,轉身進屋。
秦流西在屋前打量了一番,看到木屋的屋簷上竟然掛著一些串起的毒蟲,還有些毒蟲,就藏在縫隙裡。
“沒事,隻要不做什麼,它們不會攻擊人,都是蠱婆婆養的。”烏陽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笑著安撫:“走,我們進去看看。”
秦流西跟著他入了屋,就聽到一陣細小的孩子哭聲。
木屋分了兩個房間,一個是主臥,另一個鎖著門,也不知裡麵是什麼東西,秦流西沒探究。
她看到蠱婆婆抱了一個孩子走出來,那孩子穿著黑紅色的布衣,頭發稀疏枯黃,臉色暗黃,沒有什麼血色,也不知她是餓了還是為何,鬨騰得厲害,但哭聲卻很細,有氣無力的,聽起來十分孱弱。
秦流西走出去,定睛一看,覺得不對,這孩子真正的麵相,看不太準,像是有什麼東西覆蓋了一樣。
她伸出手,蠱婆婆有些戒備地往後一退,一雙眼睛陰沉沉地盯著她。
秦流西便道:“她哭得聲音嘶啞,我隻是讓她安撫下來,順便查看一下。”
蠱婆婆這才把孩子送過來。
秦流西的手在孩子的額頭上一撫,一縷靈氣入靈台,使她平靜下來,也不哭了,一雙眼睛還溜溜的轉,看向秦流西。
蠱婆婆有些驚喜,直接就把孩子放到秦流西懷裡。
小丫頓時咧了嘴笑。
“看來這孩子喜歡你。”烏陽在一旁笑著說了一句。
秦流西道:“她是有點奇怪。”
蠱婆婆頓時麵露緊張,乾巴巴地問:“怎麼了?”
眼前這孩子,也就一歲多些的骨齡,麵黃肌瘦,體弱虛寒,是那種一看就養不活的孱弱。
秦流西雙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脈搏緩慢無力,連著心臟跳動也極慢,氣血雙虧,脾胃虛寒,而且現在已經五月初夏了,她的手腳冰涼,寒氣入骨髓。
如此體寒,作為一個小姑娘來說,長大後是會吃大虧的,先不說來天葵時疼痛,將來懷孕也要艱難許多。
不過在秦流西看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這孩子的精氣神,一點勁兒都沒有,蔫蔫的,生氣好像在流失一樣。
秦流西兩隻手都扶過脈,仔細看著孩子的麵,道:“解了她的衣物我再細看。”
蠱婆婆看秦流西的臉色凝重,心也提了起來,一句話都不說,就把孩子給剝了個精光。
秦流西細細地看,從頭到腳,就連腳板底都沒有放過,沒看出什麼,這才把她翻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