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一進胡同,就看到自家鋪子門口守了一堆人,嚇得路人都不敢從這邊過,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頂著不少人的目光,她緩步走到鋪子前,聲音冷沉:“都守在這裡當門神,是要嚇唬誰嗎?”
眾人皺眉。
一身綠衣梳著高馬尾的宛白站了起來,打量了秦流西一番,問:“你就是那叫不求的少觀主?”
秦流西反問:“是你帶人堵我家鋪子的?”
陳皮已經走了出來,瞪了宛白一眼:“你怎地還沒走?”又上前接過滕昭的藥箱,對秦流西道:“主子,這些人是權家的護衛,來求醫的。”
秦流西剜了他一眼:“來求醫的?就這麼個架勢,我還以為來找茬踢館的。個個堵在這裡,有些百姓都不敢從這過,你是畏強權還是收了好處,竟就讓他們在這堵著。”
陳皮被罵得苦了臉,開始驅趕門口的護衛:“走走走,都走,大師已經回來了,不用再守了。”
眾護衛齊聲道:“抱歉,家中主子在內,我們不能離身。”
秦流西來了氣,毫不給臉地說道:“那就把人拖出來帶走。”
眾護衛臉色一變。
陳皮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立即進去趕人,家裡祖宗發火了,還都燒到他身上了,他才不管裡麵的是誰。
宛白氣得不行:“打開門做生意,有你這樣趕客的?我們都等了一個上午,從秦家到這裡,等了這老半天,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趕人,是不是過分了?”
“你誰?”秦流西斜睨著她,眉頭蹙起,一身的毒物,見麵就吠個不停,瘋狗似的!
宛白險些炸毛。
“表妹。”王昱千出來後,一看到這劍拔弩張的畫麵,就頭皮發麻,連忙上前,向秦流西拱手,討好地笑:“表妹,你回來了。”
秦流西瞥了過去。
王昱千說道:“我陪著權公子過來求醫的,早上先去府裡,你已經出門了,姑母指了路,便在鋪子這裡等了許久,可算是等到了。”
這低聲下氣的,讓宛白十分不爽,道:“王公子,你這表妹架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開著鋪子趕客呢。”
王昱千皺眉:“宛姑娘,這開鋪子也不一定非要做每個人的生意啊,開著玩也是有的,生意做不做不打緊,最重要自己痛快。還有我表妹醫術出眾,更有底氣想治就治。”
宛白被這不要臉的捧臭腳驚呆了:“你,你!”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斜睨王昱千,我怎麼就不知道我醫術出眾了?
王昱千衝她笑成狗腿樣。
秦流西沒再看他們,而是看向從後堂被攙扶出來的一個裹著寬大披風瘦骨嶙峋的男子。
死氣彙聚天庭,都沒幾日好活了。
權璟看到秦流西,也愣了一下,知道對方年輕,但不知道如此年輕,這是二十不到的年紀吧。
“這位便是清平觀的不求少觀主麼?”權璟雙手交叉,向秦流西行了一禮:“在下權璟,是前來求醫的,見過少觀主。”
秦流西的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十指烏青,指甲呈著灰黑色,這人中毒,連血都成黑色了吧?
“表妹,權公子是誠心求醫的,自到漓城至今,一直等著。”王昱千小心翼翼地道。
秦流西說道:“權公子這都是死氣覆麵,卻還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身邊自有能人吊著命,又何苦舟車勞頓來這一趟,白跑了可就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