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封俢就給滕昭說過這九陰噬魂幡的威力,一旦祭出,嬰鬼啼哭,雙耳失聰,神魂震蕩,要是心智本就不正的,更容易誤了心智,進入幻象當中。
殺元子祭出了這九陰噬魂幡,嬰鬼一出,尖聲啼哭,那淒厲的魔音夾雜著怨氣穿透耳膜,讓人恨不得捂住雙耳。
秦流西卻是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那金剛鈴,輕輕地搖著,鈴聲清脆溫和,似是母親在低語呢喃,撫慰著痛苦的嬰胎。
那些嬰鬼都飛到了秦流西這邊來,手腳並用往她身上爬去,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湮滅在它們當中一般。
哭聲,怨氣,將秦流西重重包圍。
殺元子雙眼露出興奮,就等著秦流西被吞沒。
然而,幾個呼吸之後,那些嬰鬼親昵地黏著秦流西,跟兒子見了娘一樣是怎麼回事?
換秦流西的話說,至邪至陰的法器就該有自己的自知之明,搞死她才對,反水是幾個意思?
殺元子氣呼呼的,從自己的袖子裡取出一枚血紅的哨子,放在嘴邊,吹出刺耳尖利的哨聲,就像吹響了號角。
哨聲一響,那些嬰鬼就跟暴動了一樣,紛紛撲向秦流西,張嘴噬咬。
秦流西興歎,意念一動,那第一個噬咬的嬰鬼嗤地起了火,發出一聲淒厲啼唳,很快就灰飛煙滅。
有一,便有二,再有三。
殺元子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嬰鬼在要傷害秦流西的時候就無火自燃,神魂俱滅,不由瞪圓了眼。
又是這樣,又是火,她到底是有什麼寶器護身,或是會什麼法術,為何師父從未說過清平觀有這樣的術法?
正想著,忽然覺得身子一寒,他看了過去,對上秦流西那雙眼。
那雙眼裡,深不見底,沒有一絲情緒。
殺元子莫名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偷懶沒背好道術,而被師父責備罰跪在雪地清醒腦子一樣。
轟。
秦流西身上的嬰鬼全部自燃,灰飛煙滅,那個噬魂幡,很快就變得晦暗無光,輕飄飄地落下。
殺元子想去撿,秦流西卻是指尖一彈,火星落在那噬魂幡上焚燒起來。
殘破的嬰魂慘烈地尖利痛叫哭訴,秦流西的眉眼疏冷,抓起麒麟匕就衝了過去。
今天弄死的都是孩子,她心裡很不爽!
殺元子看她衝來,暗叫不好,有殺氣!
他拿出幾張困符向秦流西甩出去,將她團團圍住,又咬破指尖,以血飛快畫了一張飛針符,向她甩了出去。
血飛針符一出,萬針齊發,向秦流西激射而去,一旦紮中,這人就跟個血漏子一樣,到處都冒血了。
秦流西沒有避讓,隻是運起罡氣護住周身,同時,催動麒麟匕,向他紮了過去。
噗嗤。
麒麟匕入腿,殺元子發出一聲痛叫,更讓他覺得驚懼的是,這匕刀弄出來的傷口,火辣辣的,像是有火在傷口肆虐。
他想要握住麒麟匕,可秦流西卻召了回去,又是一匕。
殺元子憤然瞪視她。
這是也要把他紮成個血窟窿不成?
“小師弟!”
“閉嘴!”秦流西盯著他,道:“你說你叫什麼道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