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老夫人感覺自己是一腳進棺材了才遭這麼個大罪,還是在她過壽的這一天,從今以後,但凡過壽她都會想起這一日了。
這可真是畢生難忘的大壽禮啊。
滕老夫人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女鬼探頭看來,血紅的鬼眼和她的視線對上,心頭不禁一哽,下身湧出一陣熱流,臊味傳出去,她腦子一白,徹底暈死過去。
在意識散去之前,她從沒像現在這般覺得暈過去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一直注意著她的滕天瀚,立即過來把她抱了起來,看向秦流西,道“少觀主,也該行了。”
秦流西瞥了過來,哼了一聲,隻看向那熊孩子,涼涼地道“怎麼能行,想要召鬼玩是這孩子要求的,我代我徒兒滿足他,謝謝也沒一聲還嫌棄了?”
眾人我們謝謝你全家。
平樂郡主看著往他們母子身邊靠攏的各種各樣死法的冤魂,崩潰大叫“你到底要如何才可以收手?”
“什麼時候他知道錯了,從此不敢隨便搶人東西,也就夠了。”秦流西譏誚地看著她,道“你要知道,孩子不教不成才,你不教,外麵自然有人會教他如何做人,懂?不過小小年紀就把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推進水裡眼睜睜的看她撲騰淹死,並以此為樂,他大概是不會做人了,整一小魔鬼呢。”
滕天瀚和沒開天眼的人聽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滕啟,心都寒了幾分。
世家子弟打殺奴才的有,可滕啟才多大,就把一個孩子推水裡淹死?
眾人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平樂郡主的臉都扭曲了,猙獰地看著秦流西。
“積點福乾點人事吧,否則這孩子就廢了,不過再生一個也是來得及。”秦流西又毒了一句。
平樂郡主敢怒而不敢言,這話難道不適用在你身上嗎?
你就不做人事!
秦流西把魂鈴遞給滕昭,道“讓你這堂弟看看,魂鈴是怎麼用的。”
滕昭抬手要接,衣袖滑落,露出手腕,秦流西眼尖,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袖子一捋,手臂露出來,那上麵的一些掐痕淤青就入了眼內。
秦流西的眼睛像是淬了冰,先瞪滕昭一眼,後者心虛地垂下頭。
“誰乾的?”秦流西先看向滕天瀚,你這個爹是廢的?
滕天瀚的臉微沉,那些個仆婦,竟敢暗中下黑手。
“我改變主意了。”秦流西捏著魂鈴,道“把搶東西的人全部拉過來。”
“去。”杜先生立即讓人把人帶來。
看眼前這修羅場,哪怕他看不到,也能想象到,不讓秦流西出了這道氣,這滕家上下都彆想安生。
杜先生吩咐的人前腳才去,後腳滕啟他爹接到消息匆匆跑來,一看郡主和兒子那慘樣,就撲了過去,衝滕天瀚吼道“大哥,你就任由一個外人欺負我們家?”
秦流西喲了一聲“一家人相親相愛啊,應該的,我成全你。”
啥?
滕老二看一道符向自己飛來,雙眼下意識一閉,眼睛有些熱,睜開眼時,他就看到了屋內擠得滿當當的鬼,不由嗷嗷大叫。
這確實是人間而不是地府嗎?
“笙哥。”
滕老二聽到這聲音一僵,看了過去“麗娘?”
“笙哥,是郡主害了我們,她讓穩婆故意壓著孩子不讓出,推回去。”
滕老二看向她身下拖著的胎盤裡裹著的孩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看向平樂郡主,後者挑釁地看著他,是她做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