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天瀚被這眼神一掃,更心虛了,心虛之餘又有點心梗。
他一個當爹的,又是年長的,卻被兒子那年紀小的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師父給震懾住了。
“怎麼回事?”秦流西壓著聲音問。
滕天瀚露出苦笑“是我的不是,或許我不該把他接回來……”
“彆廢話。”
杜先生上前,向她拱了拱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秦流西聽明白了,無非是這不長眼的欺她徒兒無人相護,群辱唄!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杜先生後退一步,不動聲息地搓了一下手臂。
好冷!
秦流西走到滕昭身邊蹲下,把他手中的筆拿了過來。
滕昭轉過頭來。
“出息。”秦流西伸出一根指頭戳向他的額頭。
滕昭抿了抿嘴,眼尾有些泛紅,道“他們欺負我。”
“笨死了。”秦流西把他拽了起來,道“為師教你怎麼欺負回去,以後再遇著這樣的事,還要這樣自己鬨憋屈,就彆說是我徒弟。”
他們走到門口,滕天瀚欲言又止。
秦流西冷冷淡淡地道“趁我還好說話就閉著你的嘴,看著就行。我不好說話了,你全家倒黴。”
滕天瀚一哽。
杜先生上前把他拉到一邊,讓一個小廝在前麵帶路,看師徒走得遠了,才跟上去,一邊說道“東翁,算了吧。有些人是得教訓一下,要是真的讓她忍氣吞聲啥也不乾,您就真的失去這個兒子了。”
滕天瀚眼仁緊縮,歎了一口氣。
滕老夫人這一行,已經轉到她自己的院子玩樂,歡聲笑語的,仿佛滕昭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秦流西眼神清冷,拉著滕昭的手走進院子。
夕陽已經西下,師徒倆就踩著殘陽留下的一點血紅的餘暉邁進院子,那霞色落在二人身上,讓院裡的許多下仆都看在了眼裡,直到很多年後想起這一幕,都覺得他們師徒像是惡鬼前來,狠狠地教滕家人上了一課。
當下仆尖聲回稟時,秦流西他們已經走進了屋內。
屋內的歡聲笑語徒然一靜。
滕老夫人眉頭蹙起,臉色不愉。
秦流西看了過去,視線在她臉上溜了一圈,隨即冷笑,又看向坐在她身側一個身著華服珠釵滿頭的女人。
都是些渾身罪孽的人。
秦流西眼睛一轉,視線落在拿著魂鈴十分滿足的滕啟,臉容更冷。
熊孩子啊,她最喜歡教熊孩子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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