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景小四拽著他,道:“彆在相府丟人現眼了。”
“你給老子滾!”長安侯甩開他。
景小四陰沉著臉,道:“爹,景晁突然倒下,您以為當真是突發急症嗎?牛氏沒有告訴您,他真正倒下的原因嗎?”
長安侯一愣,扭過頭來,眼神如冰刀一般向長子刀過去。
他不是今日才回城嗎,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還是他根本早就回來了?
景小四冷道:“您要兒子在這給您說個明白嗎?”
長安侯眼角餘光掃到藺相背著手看向房梁,雙耳卻豎得老高,一副我不看,我就偷聽的樣子,胸口不禁一悶。
“跟我回府。”他一甩袖子,眼神又冷冷地剜向秦流西,這番羞辱本侯記著了。
秦流西對滕昭道:“你信不信景四他爹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侯的注意!”
嗯,仇恨的那種!
滕昭一副小老頭板臉:拉仇恨您是在行的。
藺青繁耳尖,聽到這話,險些要笑出來,硬是一掐自己腰間的軟肉給忍著了。
長安侯都走了,景小四便對熊大人道:“舅舅,你們先回去吧。”
熊大人皺眉:“你先跟我們回去說說中蠱這事?”
景小四說道:“我總得回去跟祖母請個安。至於我的事,二表哥都知道。”
且府中還有一場風暴呢,就剛才那番話,長安侯也不會讓他去熊家。
熊大人心中歎了一口氣,他們熊家視景廉為親孫子一樣,但始終是外祖家,而長安侯府再不堪,景廉都無法割斷。
再說了,憑什麼割斷,他才是嫡長子,景家就該是他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弄清這裡頭的事,聽那小道長的意思,像是長安侯那該死的被綠了的樣子啊,不行,得回去審兔崽子。
熊大人的八卦之火再度燃燒,連忙向藺相請辭。
藺青繁親自把他們送出去。
花廳內安靜下來,藺相看秦流西三言兩語就整出了一場風暴,還跟沒事人一樣,不禁默默為長安侯掬了一把同情淚。
若她那話是真的,景家,怕是得亂上一陣子嘍。
“天色已晚,左右明日少觀主要為家母行針,不妨在府中歇下?”藺相道。
秦流西點頭應下,明日再回去九玄好了。
而長安侯坐在馬車內等著景小四,看他出門仍不上來,冷道:“是要我請你嗎?”
景小四一言不發地上車。
長安侯盤腿坐著,眼神鋒銳地瞪著他:“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一年在外,都結交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景小四譏諷,回道:“這些年我為這副身體四處求醫,是有什麼能耐和精力布局對付誰嗎?至於我那些話什麼意思,父親可知,我被人搶了壽,險些就死在外頭?我沒死,隻是因為這禁術解了,而搶我壽的人,您當是誰?術一解,誰又遭到了反噬而倒下?”
他近乎平靜地敘說,看著眼前這男人的臉色一寸寸崩裂,不禁生出了一絲快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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